等真搜出什么了,也可以推说,自己根本就没有在当场,不知道苏怀玉和胡太监做了什么,自己是被冤枉的。
王总管怔了一下,道:“侧妃的意思是……”
程王妃肯定不待见沈秀,这个时候去嘉乐堂,只怕没有好话。
“事情是我挑起来的,我若是装作不知。王妃的怒火冲着苏女官去了,我这个主子也太没担当了。”沈秀说着。
虽然她并不认为程王妃会罚苏怀玉或者胡太监,但这一趟,她是肯定要去的。
王总管道:“侧妃思虑周全。”
下人也是人,想下人尽忠,但主子至少要会护人。
捅出事情来,主子缩头,让下人去扛。扛一回还行,再有下回,下人会跑的更快。
“王妃,会怎么处置呢……”沈秀自言自语说着。
心里却不禁有几分奇怪,程元娘是个傻子就罢了,程少牧干嘛去了。
她都推波助澜了,不借机搞死魏翎,对程元娘可是个大威胁。
“这后宅的事,还是王妃说的了算的。一直没作声,只怕是……”王总管没说下去。
只怕是想放任不管,现在魏翎过去闹了,事情摆在她面前了,十之八|九就是大事化小了。
沈秀听得笑了,程王妃放任不管,是犹豫了吗?
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犹豫,若是她真摇摆不定了,只怕两边都要落不着了。
婆子去准备软轿,丫头上前侍侯着穿上外衣,沈秀便带着王总管去了嘉乐堂。
沈秀在嘉乐堂门口下轿,王总管便上前与下人搭话,求通传。
下人也没敢怠慢,沈秀在廊下站了一会,便有小丫头道:“王妃请沈侧妃进去。”
“有劳了。”沈秀说着,带着王总管进院。
嘉乐堂是后宅最大的院落,十分宽敞。
只是此回,她进院门,就听到正房里哭声不断,正是魏翎的声音。
这么远都能听到,这哭功不得了。
“沈侧妃到了。”小丫头打起帘子,往屋里传着话。
沈秀带着王总管进到屋里,只见程王妃正堂坐着,脸色苍白,一副生病的模样。
若是程王妃真病了,那也可以理解程王妃没过问的原因,病了无力管束。
魏翎跪在堂下,哭的那是一个声泪俱下。
程少牧坐在程王妃下手位子上,看到沈秀进来,神情微微有几分不自在,却很快一闪而过。
“拜见程王妃。”沈秀见礼。
她正奇怪程少牧为什么没有动作,原来早就过来了。
对程家兄妹来说,诺大王府,也只有程王妃这个姑姑。虽然这个姑姑己经打算放弃程元娘。
“起来吧。”程王妃说着,语气十分虚弱。
沈秀却没敢起来,跪着道:“妾身是来告罪的。”
程王妃挑了挑眉,道:“告什么罪?”
“妾身听说朝哥儿的奶妈被下药,为了后花园姐妹的清白,便请来苏女官搜索各处。”沈秀说着,“妾身虽是好意,但惹出这样的乱子来,总是我的过错。还请王妃不要责怪苏女官。”
“哈哈~~”程王妃听得笑了,神情虽然疲惫,却是道:“你倒是很会说话,为了朝哥,要证明清白。如此善意,我若责怪你了,岂不是显得我包庇魏侧妃。”
沈秀道:“妾身并无此意,只是朝哥儿的奶妈病的奇怪,世子妃下令严查。妾身胆小,生怕被连累到。王妃也知道的,世子妃向来不喜欢妾身,妾身迫于自保才……”
“沈侧妃好会说话,明明就是你联合苏女官,故意寻事搜查后花园各处。”魏翎马上说着,“你心里存的龌龊心思,再是明白不过。”
沈秀道:“魏侧妃说话要有根据才好,就是搜查,也是从平湖秋月开始的。倒是魏侧妃,本来说好的,各处都要查。结果你又跑到王妃这里哭闹,实不知你是何意。”
“我当时是答应了,为了自证清白。”魏翎说着,“但是犯人己经抓到,己经水落石出的事情,为何还要搜索玲珑阁。再者苏女官行事霸道,完全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我受此委屈,为何不能来哭诉。”
说到这里,魏翎又哭了起来,撩起手腕上的水袖,上面是一道抓痕,五指鲜明,隐隐有些肿。
“这是苏女官下手抓的,如此狠辣,这般胆大包天,燕王府如何能留她。”魏翎怒声控诉着。
程王妃眉头皱起,却是轻轻叹口气,道:“这孩子,还是这般下手没有轻重。”
沈秀听得心念一动,程王妃这语气,是不打算追究苏怀玉啊。
“王妃……”魏翎继续说着。
她不惜苦肉计,惹怒苏怀玉,被这么捏了一把,就是为了能赶走苏怀玉。
至少得把今天的事情圆过去,在苏怀玉查出什么前,倒打一把。
“怀玉那孩子,是安华的伴读,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程王妃说着,“因为习武的缘故,下手没有轻重,我让她给你陪个不是就是了。”
沈秀听到这里,越发确定,程王妃这是打算息事宁人了。
不管是朝哥儿奶妈被下药的事,还是魏翎来告状的事,她都要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