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栅围栏外的一“人”身上。那个人影模糊看不清楚,只能见得一双诡异暗红的双眸亮于他随波飘散的长发之下。
那“人”口中似乎念着什么。
一阵奇怪的感觉,如同轻微的头痛带着宿醉的轻飘袭上女子的额头,伴随着脑海中的一个声音响起。
死,乃弱者所为。
随着声音的传递,女子的身体也如同感受到召唤般漂漫着,缓缓移向铁栅围栏。她看着面前铁栅之外的“人”,河水的惊扰让她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只能看见他似乎骨骼分明的样子。他们相视而不语,那“人”一双诡异的双瞳仿佛可以穿透她的灵魄。
为何寻死。
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声音格外好听,带有男子特有的阳刚,更添染王者独有的气魄。
我为人所欺,想死。
不知不觉,心底诚实的想法浮上女子心头。
铁栅围栏外那双红色的双眸渐渐红的鲜艳。
不,你不想死,你想他死。
声音在脑海中落下的时候,女子眼神一点点放大,“我……想……他……死……”微弱张开的口渐渐被河水充斥,只能隐约发出模糊听不清的“嘟嘟”声音。女子如同受到了蛊惑一般,一点一点靠近铁栅围栏,与那一双诡异红眸逐渐贴近。她双手握于铁栅的冰凉表面之上,与那“人”同样冰凉的双手相互重叠。那“人”脸侧俯下,冰凉的唇角透过栅栏的空隙一点点吻上她的双唇。
在女子闭眼之时,他口微张,一对狰狞锋利的獠牙被月亮看见。
月挂高空,卓画溪与齐若月并肩走在行宫小路之上。
“刚才要是我们蹲在那里等着,没准一会儿就能围观到有人偷情呢,”齐若月扑哧一声偷笑着,说:“做吃瓜群众多这样看看八卦多好。”
虽然齐若月的话语不尽然能让卓画溪全部理解,但是卓画溪也能揣测出齐若月话语中大概的意思,“此等事上不得台面,有何好看。”
“吃瓜群众乐趣多呗,”齐若月耸了耸肩,“人生就是看看八卦才玩好。”
齐若月的话让卓画溪不知应当如何接应,脑海中只觉得这位齐大人谈吐当真是奇特,好奇着如此之人究竟是如何能立足于朝堂之上,如何能成得九州第一位女官。
“你叫卓画溪是吧?”走着,齐若月开口问。
卓画溪点了点头。
“我听楼舒玄说起过你,你们关系应该不简单吧,”齐若月说着狡黠一笑地看着卓画溪。
“你想多了。”
听到卓画溪冰冷的一句话,齐若月并不相信地笑了出来,“怎么会想多了呢,如果不是非同寻常的关系,他怎么会带你来这里。你可知道这行宫是有限定名额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得来。”说着,齐若月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也许几年都要在这行宫之中呢。”
“行宫竟能如此周全?”
“是啊,因为这里除了有皇家军队还有蝶溪谷的人,而且听闻皇室与凌衍峰也是交情不浅呢。”
齐若月口中所提的门派对卓画溪而言皆为陌生。“时候不早,我也需得回去,”卓画溪抬头看了看天边星辰,说。
“你也早些休息,”齐若月点头道过,便离去。
虽说着需得早些休息,奈何这行宫之大加上此次本就是卓画溪初次来,未走多久,她便似乎迷失了方向。看着面前的路,此条路颇为静谧,路侧也少人经过巡走,看着仿佛是方才走过之路,又仿佛不是。顺着此路走下去,一条宫河渐渐映入卓画溪的眼帘。此河并非宽不可渡,却也难知深浅,只见得镜面般的河面因微风的吹拂而波光粼粼地反射着天中之月。河侧垂柳听风落叶,其柳叶青青飘落于河面之上,顺流而下,流向隔开宫城与外界的那道石墙下的铁栅通道。
河水流淌过耳,带着叮咚清澈之声。然则,一声略染惊恐的声音打破了此片宁静之景。
“天哪!死人了!快!快捞起来!”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在河道的底端,三两个宫人七手八脚地用竹竿与网子想要从河里打捞出一女子。该女子衣衫早已湿透,紧贴身体;长发被浸染如同水藻般趴伏在额头脸侧。她闭着眼,气息微弱而略带冰凉。
“快,快去喊人来!”小宫女推着小太监,说着:“快去!”
不一会,小太监就带来了一名侍卫,“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有人轻生,”小宫女说。
“怎会在这里轻生?”一位侍卫皱眉道:“此条河曾经公主甚为喜欢,若是让皇上知道了的话,”他的话未说完就声音压低了下去,“这女的是谁?”说着,他用腰间佩剑动了动地面女子的身体,女子的脸侧随之面朝他们一歪。
侍卫在看清了女子容颜的时候,眼神中惊了片刻,随即慌张地眨了眨眼,掩盖下眼底的心虚,“这女人不认识,估计是偷跑进来的。”
“偷跑进来?怎得会有人偷跑进来?”
“难道是哪位大人的妻妾?这可怎么办呐。她这是死了还是未死?”
“这怎可能是大人的妻妾。大人的妻妾怎得穿着如此寒酸简朴,”心虚的侍卫抿了抿嘴,话语带着急促道:“这条河可是公主最爱的,此件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都脱不了关系。还是一会找个地方处理了。”
“可这要如何处理?若是要扔去乱葬岗也需得出宫门,必然被发现。”
“将她装进运马粪的桶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