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谦恭的接过了盘子,恭恭敬敬的走向了膳厅。
齐天佑在主位上落座,面上冷冷淡淡,不见分毫波动,见有人来,微微抬眸。
是个侍女。
说不清是不是失落,他缓缓垂眸,看不见喜怒。
“这是杏仁豆腐、油焖草菇、暇油黄瓜,还有墨鱼羹,在锅里小火炖着。”侍女照着唐欣所说,将菜名报了一遍,又拿了汤匙,“奴婢伺候殿下用膳。”
她刚拿着一匙豆腐端起,便被冷冷扫了一眼,吓得手一哆嗦,玉碗差点摔在了地上。
归一见此,挥手让她退下,又小声问道:“世子?”
了解世子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注重口腹之欲,平日里几乎称得上是无感无情无欲,淡漠似神仙。
无论什么样的菜式,都不能勾动他的口腹之欲。平日里浅尝一刻,便停了筷子,也罢,现在连吃食的想法都没了,难道是心情不好?
可是,从世子的面上,很难看出他的心绪。
齐天佑冷漠不减,“撤下去。”竟然起了身。
“世子要以身体为重!”归一见状,心里发急,猛地跪在了他面前,“午膳您就只吃了一口,晚膳若是再不吃……”
“无需你多言。”他面有愠怒。
一旁的侍女吓得变了脸色,却又不想把世子妃在厨房的事说出来。要让世子知道他们厨房一干下人都站着看世子妃忙碌……说不定后果还更惨。
这时,厅外的初九跨了进来,动作不拘礼数,面目却又谦卑恭顺,一面道“世子且慢”,一面拿起了盘子,也和归一一样,用身体挡住了世子去路。
“这膳食乃是世子妃亲自下厨所做,世子就当是赏脸?”他直言道。
听见这句话,齐天佑身形一僵,望向盘中精致的食物。
乍一看,完全看不出是她的手笔……虽然论色香,够不上世子府的厨子,但那精巧的刀工……很显然,她的刀法很好,力道和距离掌握得十分精准。
这些菜,虽然并不罕见,但也绝对是花了心思和功夫的……
门外的唐欣正亲自端着墨鱼羹,准备跨进来,听见初九的声音,眉头一皱。
赏脸?
齐天佑无意间瞥见门口的人影,心头一慌。
本以为她会扭头便走,没想到,她竟然面无表情的跨了进来,动作慢条斯理,眼中不见任何恼怒。
就在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时,她搁了手里的羹汤,转身便走,毫无余地。
齐天佑不知该说什么,微微敛目,“不留下用膳?”
“我要是留下来,世子这顿饭,怕是吃不下去。”刚才谁说的不想见她来着?
她撂下了话,不顾几道向自己投来的震惊目光,脊背挺直,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你……”齐天佑眸色复杂,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内心,决定去追。
“世子!”初九及时抱住了他的脚,拼死直言道,“殿下出身高贵,怎么能放下身段去迁就一个女人?不要被别人左右的心志,您是世子府的主人,而她只不过是个附庸,要让她知道您的手段,她才会学乖,也能让您少操些心!”
“放手。”齐天佑垂眸,俊美的面容毫无表情。
“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不会被人珍惜。在感情上,也总是一方压倒另一方。世子,是您太主动,让她有了耀武扬威的机会!若您能狠下心来,冷眼相对,她定然不会不把您放在眼中!”初九仍然不肯松手。
齐天佑闭目思索了片刻,只言未语,只是,身上浮动的气息慢慢沉淀收敛了起来。
似乎……也对。
只要他想,他就是堂堂的九五之尊,多少人梦寐以求他的后位……若他太过主动,她确实不知珍惜。
不应当太迁就了她。
……
当晚,百里奕和少慕换上紧身的夜行衣,从客栈的房顶上跳了出来,顺着一排排屋舍酒楼的屋脊,运起轻功,急速奔走。
“北漠第一狂刀?”一道轻佻中带着三分兴趣的声音,“没想到今晚还能有奇遇,来,切磋切磋?”
百里奕神色一震,看向对面屋顶上伫立的黑影,仔细辨认他的面目:“阁下就是俞白?”那个没事就追着宁安打的?
“正是在下。”俞白轻轻勾唇,“怎么样,比划比划?”
少慕心急,上前一步,抱了抱拳:“不凑巧,公子还是改日再比吧,时间不等人,我们要去齐天佑手上救人。”
“齐天佑?”
听到这个名字,俞白神色一暗,“嗖”地一声,身形一动,来到了少慕身前,拎起他的衣领,“你说什么?他在青州城?”
他从皇宫水遁出来,沿着袁河走到了青州城里,没想到,齐天佑不待在他的皇宫,也来这里了?
百里奕注意到他眼中的冷色:“难不成,你也与他有仇?”
“若你们找的是别人,我不会出手,但,若是去齐天佑府上搅和,算我一个。”俞白眼中闪过一抹冷狠,“要救的是什么人?”
百里奕从怀中抽出江湖日报,上面的画像还保留得十分完好:“就是这个女人。”
俞白此人,他没直接接触,光听宁安讲过,算不上坏,就是对武功太痴狂了些,武功高强,如果有他加入,事情会顺利许多。
“我看看……江湖日报?”俞白神色诡异的浏览了一遍标题,而后注意到下面的画像,眉头一挑,“是她?!”
那个前些日子还被通缉的大美人儿?
“唐欣,宁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