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姑娘家的,书院里的师哥们全是糙老爷们也不能上门拜访,要是换了别的兄弟直接就登堂入室了。
七堂的桐花来了,淋了两日春雨正是要开花了,院子里呢喃着香甜气味儿;秦小爷在院里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儿。
可惜了,花开不得赏。
周九良和他一向交好,堂主不在的时候,九良都是和小爷一块儿玩儿的,两人关系好得不得了,时常一块教习乐理,九良三弦儿好,小爷是嗓子柔和,最适合唱那些个姑娘们喜欢的情意绵绵的温柔曲。
正要去吃午饭。九良喊了他一声,向他招招手,道:“赶紧的啊,磨蹭什么呢。”
小爷向他走去,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就吹吹风。”
九良笑话了一句:“给你闲的。”
“诶,那个…”秦小爷弹了弹袖口,挽直了边角儿,随口道:“玉溪病还没好啊?”
几天儿没见着她兴致昂扬地在书院儿里说笑,周九良也觉着有些不习惯了;但毕竟平日里接触的也不多,如今他整日都忙着和堂主外出设教讲课呢,哪里会注意这些,提到了就说两句。
“应该吧。”九良道。 。总归他也不清楚就是了:“听说明儿九馕去看她,到时候问问她不就知道了。”杨九和玉溪相熟交好,两人一向聊的投机,生病了自然要去探望的。
“明天什么时候?”一听说杨九要去玉宅看望,小爷这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似乎琢磨着什么,揪着九良就问了起来。
“早上吧…”九良皱眉想了想,一般探望都早早儿出门了吧,随即嫌弃道:“哎呀,你管这干嘛!不就是风寒,姑娘家就是娇气一点嘛,多歇歇呗。”
说着拉上秦宵贤的手就快步往饭堂去了,这天大地大,吃饭皇帝大。
姑娘家的身娇肉贵。。和他们这些糙老爷们不能相提并论,偶尔换季有什么风寒受凉的事儿也都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好上心的,养养就好。
杨九和玉溪是这书院里的女娃娃,有个伴好说话也是难得,起初见她病的时候就去看过,只是过了四五日听说是越来越严重了,也没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杨九放心不下,请了太医约了时辰一块儿去看看,宫外的医者到底还是差了点火候。
今儿一早刚吃过早点,送了二爷出门上朝去,杨九扭了扭脖子觉着有些酸,八成是这里教琴多了。刚打算回房让婢子给揉揉,收拾着过一个时辰再出门。
婢子进来说秦小爷来了。
秦宵贤?这一大早的怎么来了呢。杨九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解;老秦一向是很少来家里的,又什么事儿找二爷也都约在外头,没什么要紧的一般不来家里,不像堂主和烧饼哥,自小住着习惯如今也是三天儿两头地往这跑。
当即让人请了进来。
秦宵贤一撩灰银袍子,进了屋对着杨九笑盈盈的。
杨九一抬头就盯着他那眼下的厚乌青了,忍不住笑了出来:“昨晚上偷鸡食去啦?看你这脸色~”
他顿了顿,笑道:“我就不能是勤奋好学来着?”
杨九不信,白了他一眼抬手到了杯茶给他,都是熟人也没什么好客套的:“怎么了,这一大早的总不会找我吃早点呢吧。”
“我还真没吃。”他玩笑着,眼眸弯弯地把手里的一个小包裹递到杨九面前:“听说你要看小师妹去,这不是顺便儿让你给带点儿礼,愿她早日康复。”
话说的于情于理,态度嘛也是正儿八经的,没有往日里的笑闹;杨九收了东西。也没往别处想。
“这么有心啊。”杨九夸道。
“正好来找师父拿几本书而已。”秦小爷摇了摇头,笑道:“赶明儿你生病了,我也给你送!”
“呸!”杨九被他给气乐了,作势要打他,道:“大早上每句中听的!”
俩人又说笑了几句便各自散去,总归这日头落得快,出门儿得趁早。
杨九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就上了马车,索性四月了,也没冬天那么寒,雪也停了正是一袭轻裙染春华的时候。
下了车也还早。 。和太医约好的时辰还有一刻钟,也不急正好先去找玉溪说说话,也不知怎么样儿了。
仆人领着进了门,一众人行了礼拜见咱们平西王妃,杨九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散去甭陪着了;都说了几次,不必多礼,结果是从门外迎接换到了屋内大礼,她本就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