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
吴祈宁安安静静地听他说完,愣了足有一分钟,她怔怔地看着黄凤:“这……这不成了仙人跳了吗?”
黄凤十分真诚地点点头:“对啊。这就是仙人跳啊。”
吴祈宁几乎把舌头咬了:“你……我……咱……这也太缺德了吧……”
黄凤上下打量了打量吴祈宁:“你脑子有病吧师姐?他要挟跟你这良家妇女发生不正当男女关系不缺德?知道穆骏哥病得跟茄子似的偷他后院儿不缺德?咱怎么就缺德了?你这奸夫淫妇的包袱还真是爱往自己后背上背。咱们做的没错儿啊,也好叫这些爷们儿脱裤子的时候想明白了,还有这档子事儿等着他呢。”说到这儿,黄凤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头冷哼一声:“我还明白告诉你,今天,他韩毅这裤子脱了容易,再想穿上就难了。”
吴祈宁倒吸一口凉气,上下打量了黄凤一番,这一番震撼远大于当初他手劈了板儿砖。怪不得盛年这么器重他,这小子是真做得出来啊。
吴祈宁呆呆看着黄凤半晌,点了点头:“行!你牛!”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她垂下了脑袋,玩儿着自己的手指头:“那……你的人……可靠吗……”
黄凤点了点头:“师姐,你放心……不过,你给他打电话,把他约到这里来,咱们主场作战……”
吴祈宁闷了半天,抬起头来,近乎破罐子破摔地歪嘴一乐:“那就这么着吧……”
说完话,这师姐弟俩分头打起了电话。
听见电话那边韩毅熟悉地嗓音,吴祈宁这颗善良的心啊,是五味杂陈的。
打发走了黄凤,吴祈宁拿着越南简易煤气灶,把从滨海带来的菜细致地处理了一下儿,摆上了桌子。收拾菜的时候,吴祈宁自觉好笑,往回推二年,绝对不会想到会把鸿门宴摆到老熟人韩毅的脑袋上。可见为人处世,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有永远地世易时移,物是人非。
她左右看了看,屋子四周的隐蔽地方儿黄凤都布置了隐形摄像头,这个主意是不好打的。黄凤这些年也不知道都怎么过的,这么邪门儿的小玩意儿,说拿就拿出来好几个,安装布置也是手到擒来,看来并没少干。吴祈宁皱了皱眉,她想祝福黄凤万事小心,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她说也必也是白说,他应必也是敷衍。
师弟也长大了,她管不了他了。
一如她妈咬牙切齿地管不了她一样。
大伙儿都是成年人了,别人管不了,自作自承担。
譬如今天这桩事,吴祈宁心里不安,毕竟凡人畏果,菩萨畏因。
对着镜子,再细细地补一遍妆,她看见镜中的女子,竟然也是绿鬓朱颜,芳姿可可,虽然没有盛欣她们的精致五官,秀丽端庄无疑也是说得过去的。点点头,往好里想,韩毅也不算瞎了一双狗眼。
慢慢地再给自己点上绛色胭脂,吴祈宁苦笑一声,只觉得豺狼当道,行走江湖,唯一能抓到手里护身的家伙事儿大概就剩下自己这幅身子骨儿了。想也公平,有爹拼爹,没爹拼命。
忽然觉得老娘说得对,跟着穆骏这病秧子混,你能有什么前途?
晚上七点,吴祈宁的手机叮咚一响,自是黄凤,小伙子言简意赅:货上门了。
果然,三分钟之后,房门就响了。
吴祈宁深深地了吸了口气,慢慢地开了门,她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久违地韩毅,眼波流转:“许久不见了啊,韩总……”当狐狸精是吧,一般女的都会。
韩毅看着久违的吴祈宁,竟然一时呆住了,他脱口而出:“宁姑娘,你眼睛里真有一段烟波潋滟……”
吴祈宁心里冷笑出来:“韩总过奖了。”
韩毅走近了几步,吴祈宁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韩毅得寸进尺地贴到了一个耳鬓厮磨的地步。他仔细端详着吴祈宁的脸,终究不习惯被人如此亵玩,吴祈宁咬了咬牙,偏过了头。
感受到了吴祈宁的冷淡,韩毅微微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怜香惜玉地说:“宁姑娘……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你愁成了这样儿……”
从来没跟韩毅挨得这么近过,一股男人的气味儿扑倒吴祈宁鼻子里,浓浓烈烈,不可避让,吴祈宁的脸忽然就红了,她忽然特别想穆骏,好久没见穆骏了,久到她都忘了她都忘了他身上的味道。
虽然在心里排演了好几遍,但是吴祈宁突然就手足无措了,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韩毅,有一点儿张口结舌。
蓦然,她很想扔下一切大哭一场,就这个念头就让她眼圈儿都红了。
韩毅看着这样的吴祈宁,也怔住了,他慢慢地往后退了一点点。
定了定神,吴祈宁再次软绵绵地笑出来:“韩总,坐吧。”
韩毅哈哈一笑,大马金刀地在桌边儿坐了下来。吴祈宁欠了欠身,坐在了他身边儿的位置,帮韩毅倒了一杯红酒。
这屋子虽然不像国内奢华,但是应有尽有。
柔光,红酒,玫瑰花。
黄凤在越南跟宝姐混,日子有功,布置起风水局也是头头是道。
有道是fēng_liú茶说和,酒是色媒人。
三杯红酒下肚,气氛就不那么尴尬了。
韩毅也不客气,对着吴祈宁带过来的中国菜大快朵颐,赞不绝口:“小宁,你是不知道,盛年带过来的厨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浓油厚酱,做出来的菜都是黑的。阮爷爷那么爱蹭饭的都含糊了,论把地吃血压药。詹爷爷身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