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照时间,然后又到米粉店,对谭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算说动了他。到了拍照这天,赵非早早地就带着设备来到小蓬门准备。谭硕虽然迟到,好歹没有食言,但他穿着一身套头t恤和短裤,脚下趿着拖鞋,显然对这次拍照的性质毫无自觉。于豆豆y-in着脸扫了他一眼,就对秦海鸥道:“带他去洗脸,脸和脖子都要洗,多洗几遍,洗完了再给他敷张面膜。”

秦海鸥二话不说立即执行。谭硕知道今天反正也逃不掉了,边随他往屋里走边发牢s_ao:“不就是拍个照吗,怎么这么麻烦!我在家明明都洗过了,你们就直说吧,是嫌我脸黑啊还是嫌我脸糙?我可告诉你啊,我这张脸生来就长这样,不管怎么洗,也不可能洗成小白脸的。”

秦海鸥在前头偷笑,进屋后便把自己平时用的男士洗面n_ai和面膜找来,先监督他洗了脸,然后让他把面膜敷上。

谭硕对着镜子照照被面膜覆盖的脸,唉声叹气地坐下:“早知道还要受这罪,我当初就不该答应给你写!”

秦海鸥绷着脸严肃地警告:“敷面膜的时候不要说话,否则会影响效果。”

谭硕“哦”了一声,消停了片刻,突然又问:“这玩意儿不是女人用的吗?你怎么也用?”

秦海鸥认真答道:“这是男士面膜。我平时也不常用,不过演出期间会多用一点。”

谭硕又“哦”了一声,这才彻底安静了。

二十分钟后,摘下面膜的谭硕回到了于豆豆的面前。于豆豆把他打量一下,脸色稍有缓和,接着就道:“把衣服脱了。”

谭硕大惊:“干干干干嘛?!”

于豆豆的脸色又冷下来:“我都不怕看,你还怕脱?”

“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脱吧?!”谭硕叫道。

秦海鸥在一旁帮着解释:“你穿的是t恤,等化了妆就不方便脱了,所以要先把它脱掉,这样化完妆后才好穿别的衣服。”

谭硕瞪着眼睛听他说完,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c,ao!大老爷们化什么妆啊!”

他说着便起身要跑,秦海鸥忙拦下来,好一番连哄带劝,告诉他这种妆只需打点粉,稍微画一画,才终于让他就范。随后秦海鸥又找来两件自己的衬衣给他试穿,但这些衬衣穿在谭硕身上略微显大,于豆豆看得直皱眉头,又叫秦海鸥找了两件修身的来,果然更合适一些,这才解决了着装的问题。

由于节目单上只需半身照,于豆豆便没要求谭硕换裤子。谭硕脸上扑着粉,身上穿着笔挺的衬衣,下半身却依然是短裤和拖鞋,就这样出现在琴房。赵非正蹲在琴房的地上拧柔光伞的支架,一见他这身行头,笑得爬不起来,扶着支架道:“老谭啊,你上半身是结婚,下半身是赶集,你到底要拍什么照片啊?”

谭硕刚要发作,就被于豆豆按到沙发上,用啫喱给他抓头发。不一会儿赵非的设备也都准备完毕,几个人便把谭硕戳在钢琴旁,让他摆姿势。

谭硕哪经历过这种事,表情和手脚都是僵硬的,被于豆豆喊了几次“挺胸”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反抗:“我又不是女的,哪来的胸!”

于豆豆决定出门冷静一下。赵非笑得手抖,陈甘柠帮他举着反光板,也笑得直飙眼泪,只有秦海鸥还保持着基本的镇定,并根据自己丰富的被拍经验耐心地帮谭硕调整。

谭硕被他们折腾得苦不堪言,好容易拍了几张,却都不太满意。这时赵非和秦海鸥也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于豆豆给他们拿来冰镇果汁,众人便纷纷嚷嚷着要歇会儿。

谭硕喝完了果汁,一时无事可做,看见钢琴上放着自己的谱子,便对着谱子琢磨起来。自从作品完成以后,他一直在断断续续地修改,此刻看到自己从前改动过的一个地方,突然觉得应该再改几个音,就从书架上摸了支笔,回琴凳坐下,趴在谱架上写起来。

秦海鸥正和赵非聊天,瞥见谭硕在写东西,忙拍拍赵非,又指指钢琴的方向。赵非转头一看,立刻心领神会,悄悄指挥陈甘柠将反光板举到需要的位置,自己则抱着相机凑上前去,看准时机咔咔咔连拍了数张。

谭硕被快门声惊动,扭头警惕地看看他们,又接着写自己的。秦海鸥和陈甘柠凑到赵非身边看刚刚抓拍的照片,只见照片上的谭硕一手扶着谱架,一手握笔在谱子上写着,虽然没有正对镜头,但那副创作的姿态非常自然,沉静又专注,很符合他作曲家的身份。秦海鸥和陈甘柠都觉得这张很好,拿给于豆豆看,也得到她的认可,便决定将这张照片用在节目单上。赵非看着照片连连感慨:“原来这才是老谭的真面目啊!这么一看,他还真像个大作曲家似的!”

“不是像,他就是。”秦海鸥纠正道。

眼看照片有了着落,谭硕又开始为节目单上的作曲家简介发愁。这十一年中他做过许多份工作,却没有一份是与作曲有关的,他也创作过各种各样的作品,却没有一部可以作为他的成就写入履历。身为一个忙忙碌碌的普通人,他的经历可谓五彩斑斓,但身为一个作曲家,他的过去却只有一片空白。

秦海鸥知道谭硕为难,也帮着想办法。考虑到谭硕的母校是一所著名的音乐学院,他建议谭硕将学历和毕业院校写进介绍。谁知谭硕一听,立刻大摇其头:“不好,不好……”

“怎么不好呢?”秦海鸥问。

谭硕眼神游移,支吾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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