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祥完全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瞪着依旧伏跪在地上的秋枫,耳听得四周围歙县生员的起哄声,他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全都高高爆了起来,心脏也仿佛快被怒火给撑爆了。他无法相信,别人对自己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倒戈一击的这么个小书童,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往自己身上捅了这么一刀。
要知道,秋枫只要承认这首诗是自己所作,接下来无疑会赢得无数同情和怜悯,不但能够得脱仆隶之身,还能够有个好前途!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或者说,谁逼的他?
陈天祥竭力将那些喧嚣排除出去,盯着秋枫厉声问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是贫寒而好学,又能有这样的大才,徽州府内任何一家书院,我都可以为你赎身,推荐你去!倘若你仍是执迷不悟,这辈子就只能卑微下贱,给人做牛做马!若是有人逼你,眼下说清楚还来得及!”
秋枫脑袋紧贴在地面,额头上的汗珠一点一滴地掉落在地,此刻听到这样的话,他甚至觉得浑身热血仿佛都冲到头上来了。他很想抬起头大叫一声,这首诗是我做的,可他好歹是读过书的人,既然有过主仆之义,汪孚林又从来没有苛待过他,他怎么能够因为那虚无缥缈的许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