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汀的衣领,“吃里扒外的东西?说的是你们纪家人吧!”眼睛眯起,藏住凶光:“纪妙英亲自带大你们兄妹二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们纪家的今天是怎么来的!口口声声要重振昔日仙岛荣光,你们脸皮也未免太厚了些!”
纪岸汀惊诧地说不出话,盯着韩若华看了许久,才想起此人虽也是外祖母的弟子,可待遇却还比不过一个普通弟子,更有两个专门的护卫保护,实则是监守她。纪岸汀暗恼外祖母为何不能斩草除根,又或者彻底掩埋真相,如今招来这个祸根。
“那又如何?”他口中发狠,掌下悄悄祭出九环刀,刀刃上寒芒一闪而过,险险映出韩若华的面庞。
那刀光煞气冲天,却不见韩若华闪躲,颇为自信。
刀光临近她面前,微微迟钝,浑身光芒闪闪烁烁,忽闪忽灭,煞气大减。
韩若华眸中含泪,赤手握上那刀锋,白皙的掌心上比划破一道深深的口子,灼热的鲜血立刻沿着伤口流入刀身,连带着刀身剧烈抖动,欲要脱离纪岸汀的掌控。
依旧被困在海中的纪岸汀面容狰狞,双手被四乱飞舞的刀光割破,鲜血横流,伤痕累累,那印刻在神魂上的契约烙印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松动。
如此一来,这二人再也无暇关注着王卉这边的动静。
王卉见那韩若华对自己还有些顾及,而对那纪岸汀则是招招狠辣无情,正是猜疑,就见那把九环刀已经彻底摆脱了纪岸汀的控制,认主于韩若华。
“这等法宝认主之法还是从未有见闻。”
青女接过法杖后,从中补给灵气,面色稍有好转,眉目一转,捂着胸口,沉声道:“若是那法器乃是由这女子的血脉至亲为器材所炼制的,她能以血脉强行认主,也就理所应当了。”
王卉点点头,心道这二人最好能斗个地老天荒,省得再来纠缠自己。说时迟那时快,比螺等兽见他们稍有分神,迫不及待地一声令下,群兽起攻,势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比螺早知这突如其来而插手的女修颇有些妖异,自己已经尝过王卉的厉害,只从自己手下择出噬灵五首狂牛来试一试王卉的深浅,夺取她的灵力,自己则专门对付这青女。
噬灵五首狂牛五个巨大的头颅一次又一次地砸向海里,掀起一片海浪,力图要把王卉从天际拍下海中。
一刹那间,整个北海掀起一片惊涛骇浪,那百丈高的浪花此时却如同雨点一般地密集洒落,天地忽暗,不见半点的日光。
青女担忧地望了一眼王卉,吃力之中抽空叫道:“仙子可还撑得住?”
这漫天的海浪击打着岸边,涛声阵阵,犹如春雷乍响,将她的声音淹没在其中。
王卉左躲右闪,在层层海浪中传来传去,裙衫飘飘,却不沾染半点水珠,她纤纤指上夹着五朵精致小巧的花朵,还散发着盈盈的柔光,甚是好看,一眼望去,还只以为是寻常女儿家的头花佩饰。
她轻轻一笑,招袖在风中一迎,手中的藤花只在昏暗的天色中留下一道玉白的残痕。
那藤花并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只在噬灵五首狂牛的周身转悠了一圈,就轻轻飘散了,众人和凶兽也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噬灵五首狂牛嘶吼一声,“轰”的一下子,五双眼睛陷入了迷幻中,整个身子都瘫软在了海水中。
兰晓在王卉身边献媚地转了个圈圈,王卉笑了笑,早年灵朱送的那些药粉再加上兰晓自带的迷心仙境的作用,对于这些凶兽也没有失效。
她反手一抓,掌心的魂印交织成一个巨大的捕兽网,轻轻一撒网,将噬灵五首狂牛收入了网中。
王卉本以为这噬灵五首狂牛被封住了神智,已经无所抵抗,可这一收网,就不觉是稍稍变了脸色。
只觉那狂牛体内的兽魂顽固强大非常,即使其兽魂之能已经被压制了大半,可稍有不慎,就有反噬之害。
可她又不甘就这般放走噬灵五首狂牛,双掌合起。既然一个魂印无法收复它,那么魂印中的那么多凶兽灵兽,加在一次也能降服它。
多次的使用魂印,让顽强抵抗的狂牛兽魂终于有了松动,可随之而来的就是过度使用魂印而造成的神识疲惫。
王卉不禁揉了揉额角。
比螺见此一惊,怒道:“好样的几个人修,使出些下三滥的招数来对付我们!”
青女道:“少说别人,那你呢?不也正是以多欺少,为恶四方!”她双手一压,法杖接连散发出数道灵箭,刺入比螺的血肉之中,但灵力消弱的法杖仅仅能使比螺受些轻伤。青女心中早已经做好了与其同归于尽的准备。
青女回眸望了眼王卉。
这女修来历不寻常,却助了自己一手。青女乃是其母感天而生,对于万物善恶更有感知,一见此女,身上冤孽甚少,反而福缘颇多,乃是世间少见,其身上那个银环藤花更是有一些功德之效,其先辈少说也是个筑下功德而飞升的仙人。这样的人物,平白陪自己丧命于此未免太过可惜。
心头思量过后,青女正是心中大定,视死如归,檀口微启,吐气如兰般,一缕淡淡青色灵气环绕在法杖的四周,刚刚做完这个动作,她的身子就迅速亏空。
她一声娇叱,法杖应声飞出,与腾空飞起的庞大凶兽比螺在空中相互交缠,僵持许久,青女源源不断地从体内提取灵力,力图压过比螺一头。
眼见那清邪法杖之中的灵力已经足够牵制住比螺一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