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大邑自开国起,皇城里就埋伏着一支只受当朝皇帝调遣的影卫队。只要你将这支影卫队的虎符交出来,我就放了你。”洛风栖眯着灰眸看她,目光复杂。
宋挽之忍不住想翻个白眼,她觉得洛风栖的脑子可能只长在下半身了:“且不论这只是个传说,你方才都说这支影卫队只受当朝登基在位的皇帝调遣,现在莫名其妙来问我反倒是个什么道理?”
“我说过,你那套装傻的本事在我这儿已经行不通。”洛风栖不置可否的一笑:“虽然如今登基称帝的是你们三皇兄,但当时你们父皇死前,可只召了悦宁公主一人进殿侍疾。”
宋挽之扬眉:“看来二皇子手下的细作没少在我们大邑皇城里下血本呀?”
洛风栖不语,阴骘的灰眸仿佛想看透她一般。
“可惜了,我并未见过什么虎符,我父皇死前也只送了我一对金步摇。”宋挽之裂开嘴,略带玩味儿地冲他甜甜一笑:“如果二皇子喜欢这种女人用的东西,我也可以考虑考虑忍痛割爱呢。”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洛风栖强忍着怒气。
这大邑女人伶牙俐齿又狡诈多端,他真不知道大哥究竟看上她什么了,还不如先替大哥除了这祸水!
思即至此,洛风栖一把掐出宋挽之的脖子,阴狠道:“我最后问你一次,那半枚虎符究竟在哪里!”
卧槽他大爷的洛风栖,又掐她脖子!她感觉最近这脖子都被他掐粗了整整一圈!他这掐脖狂魔除了这招不会别的了吗!
宋挽之也不是吃素的。她一把抓住洛风栖掐着她脖子的手,还将他拉近了自己些,挑衅般睨着他一笑:“二皇子要杀我动作可要快些,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你!”
她就仗着他不敢动他!
洛风栖指节泛白。他那瞬间是真有掐死这女人的yù_wàng,但理智也只能让他想想而已。毕竟他大哥的脾气谁也摸不透,若他要真动了这女人,大哥没准还真可能亲手杀了他。而且若这女人真死了,与大邑的合作也就进行不下去。
“我确实不会动你。但这世间,多得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
洛风栖怕他继续待在这女人身边,会克制不住冲动真杀了她。恶狠狠的抛下最后一句话后,他还是打算转身回去处理公文清醒清醒。
“皇妃,其实我们主上从前对女子都是很温柔的……”见自家主子气冲冲的走了,那个悄悄听墙角的侍女又溜回了宋挽之身边来为她家主子叫屈。
那侍女名阿玉,大大的眼睛和葡萄一样,长得还挺可爱。
她还好心劝宋挽之道:“我们主上对您特别凶,那也是因为特别在乎您,我在主上身边什么多年,从没见他在哪个女子面前这么失态过。要不您就向主上服个软?”
阿玉是北夷人,从小就在皇宫里当侍女。她见过好多和亲公主不得夫君宠爱,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以泪洗面,特别可怜。所以便想好心劝劝这位大邑的公主殿下。
还温柔?她们北夷这二皇子吃火/药长大的吧!
“别叫我皇妃,听着恶心。”宋挽之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啐了句。
唉。阿玉叹了口气,默默把方才被洛风栖弄乱的桌椅板凳全部重新理好。
看来他们这皇子府,以后是没啥消停日子了……
*
没过几日,洛风栖驻扎在兰舟郡的洛家军便要拔营与洛族其他大部队汇合。
然而除了洛家军,洛风栖还得带上宋挽之这个累赘。他怕宋挽之在军中趁人多逃跑,便用铁链子将她的双手系在他行军主帐的木头柱子上。
为了加紧行军进度,路上洛风栖一切从简,毫无皇子的架势,吃喝睡全部在一个可移动的主帐里解决。
白天他在书案前处理军务,宋挽之被捆着也特别无聊,就在他身后的柱子旁睁着双幽怨的眼睛默默看着。
这天宋挽之觉得他有个地方批阅不对,就不太走心的说了几句。然而洛风栖嫌她吵,直接让阿玉用隔夜的包子将她的嘴堵上了……
这个吃炮仗长大的洛风栖!
深夜洛风栖处理完军务便要拉上帘子就寝。阿玉伺候好洛风栖,看着被拴在柱子旁的宋挽之,欲言又止的对洛风栖道:“主子,皇妃她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
洛风栖拉着帘子的手一顿,侧头看向已经啃完塞在嘴里的那个隔夜馒头、靠着柱子吧唧着嘴大大咧咧睡去的宋挽之,原本有点软下来的心又被她气着。
“以后不准叫她皇妃,听着恶心!”
洛风栖气呼呼的扯下帘子,躺下扭头便睡。
阿玉在帘外看了看安然入睡的宋挽之,又看了眼帘子里头气鼓鼓的洛风栖,暗暗叹了口气。
这俩人怎么都倔的这么有默契呢?
当晚洛风栖罕见的失眠,翻来覆去了很久还是睡不着,最后还是干脆坐起身唤阿玉进来。
“主子有什么吩咐?”
“去摸那个女人的手,看凉不凉!”洛风栖没好气的冒出一句。
他记得那大邑女人以前说过她只能浅眠,若像正常人那样睡觉,就会在睡梦中停止呼吸睡死过去。如今他还有用的上这女人的地方,可不能让她这么轻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