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岚收回手起身,电流散尽后,秦玄落下地来,陈旧的安置楼上还有一些落单的丧尸,但已经成不了气候,白御岚问秦玄,“这个戏法,变得怎么样?”秦玄看着一个大招下去几乎被清理干净的小区,冲这个效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去37号楼。”秦玄让白御岚跟着他,进了其中一栋楼,锈迹斑斑的铁门已经倒塌在了一旁,两人一左一右走进去,头顶的白炽灯随着白御岚的踏入亮了起来,进门是一段狭窄的过道,一楼有两户对门的住宅,右转就是楼梯,两人走在过道里,秦玄屏息凝神的注意力突然听到了一声极细微的破空声,他下意识地把白御岚往身后拉了半步,就听刺啦一声,他敞开的风衣外套里,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破了里面的长袖衬衣,在胸口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溢出了血迹。
白御岚双手同时放电,但竟全都落了空,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一样,起不了作用。
秦玄低呼,“尸将。”上辈子秦玄重伤就是吃亏在这个隐身异能上,所以和白御岚第一次见面那会,她在越野车外无缘无故突然被抓伤,他一眼就能看出是被隐身的尸兵所伤,但却没想到原来这个尸将不仅可以隐身,还拥有屏蔽异能,秦玄抓着白御岚的手一脚踢开左手边住户的门,“跟我来。”
秦玄破门而入,直接冲到了那屋的阳台,拆下了一根不锈钢的晾衣杆。
从靠近这个小区开始,在白御岚的眼里,法器辐射远超之前两件法器的巨大半径让整座小区都被罩在属于法器的波动之下,眼下,那个聚焦点,就在秦玄的手里。
这根看似不起眼的晾衣杆,随着秦玄的心意变成了在他用来最趁手的长度和份量,事实上,这件法器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可轻可重,可化分︱身,可飞去又归来,但凭心念一动,就能随心变化,秦玄暗中觉得它像极了大圣爷的如意金箍棒,轻轻一擦就得伤筋动骨,没有哪个丧尸挨得住一棍子。
尸将隐身不可见,只能凭其行动间的轻微破空声来判断它的行踪,白御岚侧头避开了从她脖子边上擦过的一击,秦玄拎起晾衣杆就是一棍子,哗啦啦啦,散架的丧尸头滚落在地上,显现出了身形,白御岚看了眼滚到脚边的丧尸脑袋,心道果然对得起这么大的辐射半径,战力果然逆天。
屋里静悄悄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都有一种心知肚明却没有说破的味道,秦玄知道白御岚能看出这个法器,也会怀疑他为什么能如此准确无误地找到这里找到这件法器,但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说。白御岚只是看了他胸口还在溢血的伤口,翻了三家的屋子,在二楼找到了一个药箱,从里面翻出了消毒酒精和纱布。
虽然秦玄是进化人尸毒免疫,但混杂了尸毒的伤口不清洗干净还是容易发生溃烂,白御岚冲秦玄抬了抬下巴,“自己脱吧。”
这家客厅的灯照白御岚的习惯,自然在她进屋的时候就已经亮了起来,吸顶灯的三个灯管在他们进来前已经爆了两个,只剩下一根灯管发出偏黄的暖橘色灯光,让客厅里没有那么的暗,但也没有那么的亮,秦玄的身上混杂了雨水和汗水,聚成一滴滴沿着腹肌线滑落下去,光线下像是抹了油一样微微有些亮,酒精擦上来的时候,他皱起了眉,白御岚手上用了些力,他闷闷地哼了一声,斜了她一眼。
白御岚的注意力都在他的伤口上,她用酒精给他消毒过后,因为条件有限,给他抹了点红霉素眼膏在伤口上消炎用,然后覆上叠了几叠的纱布,白御岚撕出一截医用胶带用牙咬断给他将纱布贴在胸口,秦玄嫌弃道,“你别把口水沾在上面。”
白御岚故意在他面前,用力又咬断一截,再贴上去。
秦玄看着她的手,视线又时不时在她脸上扫过,白御岚贴胶带时手指碰触到他胸口的时候,秦玄颤栗了一下,他知道有些事很难克制,你并不能完全相信她,但你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就好像,也无法克制心底隐隐就要冲破枷锁的骚动一样。
“好了。”白御岚收起了纱布和胶带,秦玄站起身来,低头得真丑。”
白御岚把秦玄那件被割破的衣服丢在他脸上,秦玄拿下来却没穿上,他那内心的骚动其实希望白御岚看他,他甚至想起以前念寄宿高中时女生们课间都在讨论的霸道总裁风偶像剧,曾经有一位室友为了寻找和女生们的共同语言还在寝室里买了碟偷偷放过一部,如果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下,霸道总裁光裸着上身,一定会对女主说,“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可惜耻度太高,秦玄说不出口。
白御岚在打量那根晾衣杆,拿在手里试了试,一抬头见秦玄还打着赤膊,“外头还下着雨呢,你冷不冷啊?”
秦玄黑着脸,白御岚放下了法器,走到秦玄跟前,“好端端地你又生什么闷气?”她看见秦玄明显带着郁闷的眼神,突然就低低笑了,“玄哥,口是心非累不累?你就不能遵从你的内心一下?”
秦玄以前从来不相信,真有人能一笑,就醉得人忘了今夕何夕,他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面颊上,指腹的触感滑腻有如凝脂玉,秦玄早已经忘了十分钟前白御岚要给他处理伤口时他那一瞬间的戒备,喃喃道,“你一定给我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