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不像!
她仿佛一夜之间就换了个人!
扬着小脸儿,瞪着眼睛,即便穿着一身搞笑的衣服,也穿出了女王范儿,自信满满的挺着胸。
赵秋菊呆愣的时候……
梁师长也将目光投到了米香儿的身上,瞬间,就转过了身,肩膀轻轻的颤抖,实在是忍不住了,笑的没法儿了。
这姑娘……穿的是啥啊?
一看那身衣服就是云老虎的!
裤子是为云景庭那双大长腿特制的,穿到这女孩的身上,裤脚卷得老高,仿佛随时都能下地插秧了,衬衫也穿成裙子了,用军用皮腰带拦腰一系,整个就是一个风中凌乱。
云景庭也有些发懵……
昨晚暗黑里救人的时候,借着夜色,只看到了她可怜的小模样,伸出颤巍巍的手,拽着自己的衣角,“救我!”
惨!
此刻一见……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丫头虽然脸色发白,可目光却炯炯有神,弯弯的眉,圆圆的眼,高挺的鼻子,瓜子脸,长相中透着乖巧,可身上却带着一股彪悍劲儿,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合到一起,竟然形成了一种独有的魅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想到暗黑里为她换衣服的情景,虽然什么都没看到,可指尖传来的温度,却让他这个28年未碰过女人的心……稍稍有些异样。
低头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米香儿同志,既然你现在已经清醒了,那么,军营里就不能再留你了!请你收拾一下东西,或者跟你婆婆回家,或者另谋去处,嗯?看你自己的意思!”
米香儿定定的望着他,“云团长,我必须先谢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和刚才的仗义执言!”
诚心的鞠了个躬,“你没把昏迷的我,交给李家那对儿畜生,我心里感激不尽!”
这话说的有理有度……态度也是不卑不亢。
云景庭有些刮目相看,这丫头……成语说得还挺溜,倒不像是一个没念过书的小村妮!
可这话听着赵秋菊的耳朵里……感想却不一样了。
李家的畜生?
说谁呢?
她“嗷呜”一声就嚷起来了,“你个瘟灾的,你敢骂我们?”
这小丫头是要成精……翻天了?
那怎么能行呢?
必须出手打了!
撸着袖子就过来了,挥舞着胳膊,颠着脚尖,蹦着高的就要拽米香儿的头发……
结果呢……
胳膊才伸出去一半,就被人凌空抓住了,使劲一扭,掰到了身后……立刻,屁股上就挨了两脚。
赵秋菊都有些傻了……却不“气馁”,回头不依不饶的还骂呢,“你个败家的sāo_huò,还敢动手打婆婆?”
米香儿也没惯她包,啪的一声,就来了个耳光,“就打了!打你这个为老不尊,胡搅蛮缠的老巫婆!”
老巫婆?
这话一出口……顾大龙差点儿拍手叫好了!
解气!
打!
就该打!
这老太太倚老卖老……满嘴跑火车,逮什么说什么。
部队上的人顾全大局,拿她没办法,还必须和和气气的陪笑脸儿。
可米香儿却不一样了。
她出手……那是名正言顺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小米同志被李家都要虐待致死了,起来反抗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吧?
米香儿回手在桌上抓起了一块抹布,几下就塞进了赵秋菊的嘴里,这才使劲一推……把她搡到了一边,“你是谁婆婆?放屁!咱们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不认识?
小媳妇儿不认账了?
30块钱的“聘礼”不就是白花了吗?
赵秋菊也顾不上脸颊上的酸疼了……随手拽出了抹布,嘴里这个咸湿啊,味道就别提了,也不知道这抹布是擦过什么的。
使劲向地上吐了两口,“呸!呸!”
伸出雀黑的一双手,擦了擦舌头,又把带着唾液的“老鸡爪子”在衣襟前蹭了蹭。
这才掐着腰,瞪着眼儿……可也不敢在往米香儿的身前靠了,怕人家再出手,“你个贱货!你后妈拿了我的钱,把你卖给我家了!你不甘心?找你后妈去!跟我说不着!你现在就是我们老李家的人,要打要骂随我们!爱咋咋地!”
云景庭皱了皱眉头……这“老巫婆”说话真嚣张。
米香儿不屑的一笑!
慢条斯理的答道,“赵秋菊,现在是新社会了,法律规定不允许卖儿卖女!你如果说我是卖给你家的……这就是贩卖人口!”
“啊?”
赵秋菊眼珠一转,又连忙改口了……说话的声音低了几分,“我说错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我家聘来的媳妇儿!”
米香儿轻轻一哼,“媒妁之言?那是旧社会,现在讲究自由恋爱,这是婚姻法明文规定的!父母之命?父母之命也不能全听!更何况那是我后妈!她怎么没把自己的女儿,聘给你那个qiáng_jiān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