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光带着森冷寒气疾速而来,刮动的冷风先至,吹得阮逊的脸生疼,他想向右避开,身子却不听使唤。
完了,今天要把老命交待在这里了!阮逊双眼一闭,只听耳边咣当一声响,大刀落在他身旁,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睁开眼,原来自己的护卫情急之下,将不知何时捡来踹在怀中的石子,射向那黑衣人的手腕,黑衣人没有防备之下,被他得手,手中大刀脱落。
“奶奶的,敢打老子?”黑衣人迅速捡起刀,朝那护卫砍去。
护卫虽有些拳脚功夫,奈何手中无兵器,根本不是那黑衣人对手,很快就发出一声惨叫,血溅当场。
粘腻的血腥味飘散开来,激起了那些贼人心中噬血的yù_wàng,为首的大胡子抬手作了个杀的动作,“杀光!”
“是!”那些黑衣人,如得到命令的饥饿野兽,露出獠牙扑向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商人们眼看命不保矣,纷纷开始反抗,然而大多都是普通身手,哪是这群贼人的对手?
不一会,整座客栈哀嚎声不断,残肢断臂横飞,鲜血到处飞溅,眼看就要变成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阮逊的另一个护卫,很快就丧生于贼人之手,阮逊悲愤不已,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大刀砍向自己。
铿铿!
突然,不知哪里飞来的一把小匕首,打中那大刀刀身,大刀砍偏,砍到了贼人的同伙身上。
“啊!”
“奶奶的,你搞什么搞,看准点再砍!”
“不是我,是有人…”话还没说完,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划破他的喉咙,那人喉咙里咕哝两声,鲜血汩汩冒出,倒在地上。
“老四!”原来被他砍中的贼人惊呼一声,话音刚落,嘴还没来及合上,脖子上如同刚才他口中的老四一样,寒光划过后,留下一条肉眼看不见的伤痕,转眼鲜血冒出,整个人栽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有硬茬,兄弟们小心!”
阮逊不过眨眼的瞬间,便见三四名黑衣人同时倒下,一道灰色的身影,像道灰光一样,所经过之处,便有一到两名黑衣人倒下,很快只剩下那名大胡子头领。
灰衣人站在大胡子面前,阮逊这才有机会看清那人,衣裳虽干净却破旧,样貌身形皆十分普通,除外有神彩外,其余跟个普通人没区别。
大胡子恐惧不已,突然间于那恐惧中露出几分惊讶,指着灰衣人道:“你是…你是…黑,唔…”
灰衣人一抬手,根本没人看清如何动作,那大胡子手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同他所有同伴一样,一剑封喉。
灰衣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中匕首擦了擦,转身欲走。
“谢谢大侠,救命之恩!”
“大侠,这些财物请您带走!”
“请大侠留下姓名!”
商人们从绝境中回过神,感激涕零。
灰衣人冷声道:“不用了。”
“不,大侠,这是您应得的,要不是您,我们已经全部死在这里了。”
“不义之财不可得!各位的好意,心领了。”灰衣人道。
众商人们跪在地上,“大侠,请您接受我们的心意!”
灰衣人皱起眉头,阮逊见状,道:“大侠,我的两个护卫已经死了,我请您做护卫可好?”
灰衣人犹豫了一下,“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没多的时间。”
“大侠,不会耽搁您太久。”阮逊赶紧道:“我从江临来,初五便要赶回去,一来一回,最多耽搁您四五天的时间。”
阮逊此举一是担心接下来几天的安全,二来从灰衣人的穿着,他看出灰衣人生活十分拮据,却不愿要他们的报酬,便提出这个办法,一举双得。
灰衣人似有些心动,阮逊接着道:“这几天的工钱,一天一两银子,按天结算也行,到时候一起结算也行!大侠,以您的身手,如果嫌少,尽管开口!”
若是别的护卫,一个月也就两两银子,但这人的身手,当然不只这个价,阮逊看出这个不愿占人便宜,故将一切摊开来说。
或许是他的直接让灰衣人下定了决心,“确定只要五天左右?”
这意思就是要同意了!阮逊在喜,“是是是,多几天也没关系,看大侠您的时间。”
灰衣人道:“好。”
这时有个商人大叫一声,“抓住那两个人!不要让他们跑了!”
所有人吃了一惊,灰衣人轻轻一跃,将跑向门口的两个人抓回扔在地上,之前出声的商人怒道:“就是他们!我刚才亲眼看到,就是他们将这位大哥推出去,这才惹怒了贼人!”
这话一说,激起了公愤!方才逃过一劫的商人,纷纷怒起指责,“说,为什么这么做?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差点将我们全部害死!”
原来竟是他们推的他!阮逊看向两人,发觉面孔陌生,他自认他阮家从商一向与人为善,偶与有人摩擦,都是正常的商业竞争,从来没有使过低劣的手段打击对手得罪任何人,那这两人为何要害他?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