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辙神情微变。
“朝中除了你、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四位成年的皇子外,还有四位未成年的皇子,以及三位有孕的妃子,你父皇正值盛年,在位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十年多后,朝堂上有能力竞争皇位的,可就不只你们四人,而是最少八人,甚至更多!少一个你,算什么?”
武辙道:“但儿臣毕竟是嫡子。”
“嫡子又如何?你父皇并不是前皇后所生,最后登上皇位的却是他!”
“那是前太子试图谋反…”
皇后露出诡异的笑容,打断道:“都是太子了,谋什么反?成王败寇的下场而已!”
武辙大惊,“母后的意思是…”
皇后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面色微凛,厉声道:“刚才母后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过!知道吗?”
“是,儿臣知道了。”武辙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若被父皇知晓他知道他的秘密,只怕…
“自长平受伤,你父皇为了巩固皇权,对害她之人轻轻放过,母后对你父皇便彻底心寒了。总之,对你父皇来说,现在什么都重不过他的皇权!”皇后道:“辙儿,你放心,这皇位,母后无论如何也会帮你得到。”
“母后,你想做什么?”
“这你别管,你现在好好清查你身边的人,不要让那几个有可乘之机,特别是大皇子!”
武辙道:“母后,萧世子给了儿臣一份名单,是皇兄安插在儿臣身边的人的名单,作为儿臣救月姨娘的交换条件!”
“难怪你会出面救那贱婢!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不少时间。”皇后欣慰道:“这事你做得对!不过,为防萧世子的这份名单真真假假,在铲除这些人之前,你要好好查清楚!”
“知道了,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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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武殿。
常春尖着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葛太师道:“启禀皇上,甘山巡抚袁修上报,江临织造局七天前准备上贡的织物器皿等,在运往京城的途中,又被黑水崖的盗匪抢了!袁大人请求派人带兵剿匪!”
隆德帝皱眉,“又?”
“皇上,去年十月中旬,江临织造局送来的贡品,在途中被抢,袁大人派兵追查,只查到是黑水崖的盗匪所为,但那些盗匪武功高强,行踪诡异,连老巢都不曾找到,因此一直没抓到人,故上书请求朝廷增援!但当时恰逢西南之乱,朝中上下密切关注西南动向,袁大人的请求便暂且搁置了。”
隆德帝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剩余兵力全部派往西南,根本抽不出人手,而且西南战事紧急,一旦西南战败,整个天武岌岌可危,哪还管得上什么贡品什么盗匪。
但现在不同了。
隆德帝面色一沉,“好生猖獗!不到半年,居然连抢两次,真当我天武朝中无人吗?”
葛太师道:“皇上英明,请皇上派人带兵前往江临,将那些盗匪一往打尽!”
隆德帝正要问何人自愿带兵前往,孔尚书突然站出来,“皇上,微臣以为不妥!”
“孔爱卿有何意见?”
“回皇上,袁大人上书说黑水崖盗匪功夫高强,行踪诡异,连老巢在哪都不知道,说明对方匿藏很深,更甚者,说不定与朝中有勾结!若皇上派人带兵大张旗鼓地前往江临,黑水崖盗匪趁机蛰伏个三五年,最后只怕无功而返!”
这话一出,朝中不少人纷纷赞同。
“皇上,孔大人说得对,这盗匪可恨就可恨在从不与朝廷正面对上,只要一听说朝廷派兵来了,立马散开,等人一走,又迅速聚拢作威作福,让各地官员头疼不已!”
“皇上,孔大人言之有理,这兵,派不得。”
隆德帝静静听了一会,“那依各位爱卿之意,这黑水崖的盗匪如何解决?”
孔尚书道:“微臣以为,皇上可派出一名善于剿匪之人,秘密前往江临,暗中布署,趁盗匪没有防备之际,将其一网打尽!”
“皇上,臣附议。”
一众大臣们纷纷点头,隆德帝道:“葛爱卿的意见呢?”
葛太师道:“回皇上,臣赞同孔大人的意见!不过皇上,臣还有另一顾虑!”
“葛爱卿请说!”
“皇上,据闻黑水崖盗匪存在已有十余年,但朝廷却从未抓到其中任何一人,臣以为,要不是甘山官员太无能,就是这盗匪根本不存在!甚至可能是有人为了中饱私囊,瞒下贡品,却故意将责任推给黑水崖!”
隆德帝想起贺青山贪污一案,道:“葛爱卿所言并无不可能!”
“所以臣建议,除了派人私下剿匪外,再另派人前往查查甘山、特别是江临织造局的账,两头下手!”
“葛爱卿所言甚是!”隆德帝道:“至于这人选,请各位爱卿好好商量,明日早朝报与联!”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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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八,李钰宫锦大婚之日。
将军府里里外外挂满红绸,贴着大红喜字,丫鬟下人们个个都穿着大红色的衣裳,精神抖擞,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