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经意的,就被某处风景吸引了全部眼光。
今晚陆心颜没有动手,而是坐在秋千上,含笑看着这一切。
月光如水,温柔洒落她发上面上衣衫上,她如月中仙子,淡淡发着光,美不胜收,似与这喧嚣尘世格格不入,温柔而虔诚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秋千轻轻晃动,衣裙随风翩翩起舞,似欲飞天而去。
黎先生突然生出一种错觉。
倘若这秋千飞得高些,眼前绝美到极致的女子,或许随时会踏月飞去。
他一时有些呆住了。
这样出尘惊艳的人儿,真是这浊浊尘世能拥有的吗?
“小姐!”小荷一声脆生生的惊呼,打破了这如画卷般定格的瞬间。
她端着盘子跑到陆心颜身边,黑白分明的双眼,在月夜下份外明亮,“小姐,我烤的!我试过了,味道不错,小姐,你也试试。”
陆心颜缓缓勾唇,一抹美极的笑容自唇间绽开,绝美温柔的神情因这一笑,越发生动鲜活,又隐隐散出一种张狂邪肆的美,那种无法言语的美,像烙印一样,直直烙入所见这人的灵魂最深处。
黎先生心口一颤,慌忙移开眼,暗暗吐出几口气,才将那不应有的念想压了下去。
阿弥陀佛,真是罪过!老子年纪一大把,居然差点被个小丫头给迷了眼!
以后还是少看为妙,免得晚节不保!
阿弥陀佛!
陆心颜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在嘴里仔细嚼了嚼,随即赞道:“不错,进步很大。”
“谢小姐!”小荷得到赞美,眼睛都弯了一条缝,“小姐想吃什么,我帮你烤。”
“刚刚吃了些肉食,你帮我烤些青菜,素淡点。”
“是,小姐。”
掠月端着烤好的食物,送到黎先生和田叔桌上。
田叔连忙起身,带着不知所措般的慌乱,“谢谢…掠月…姑娘。”
掠月小兔子似地被吓到,急忙行礼,“田公子,不用客气,黎先生,两位请慢用。”
两人手足无措的样子落入黎先生眼中,忍不住露出别有深思的笑意,“掠月,谢谢你,你也去吃吧。”
“是,黎先生。”
掠月一起,黎先生嘿嘿道:“这丫头生得不错,身姿样貌气度皆上佳,特别那双眼,娇娇怯怯的好似会说话,最能勾起男人保护欲。”
田叔咳嗽一声,闷声吃起烧烤。
“要不我帮你去跟小姐说说?”黎先生坏笑道。
田叔不禁臊红了脸,只是皮肤黑看不出来,“黎兄不要乱说,掠月姑娘怎会看上我这等粗人?”
“意思是你看上了,只是担心掠月看不上?不用担心,只要我开口,相信小姐会卖我这个薄面的。”黎先生一拍胸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田叔噎得脸红脖子粗,“总之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都怪小姐,次次同时见到他和掠月,就拿他打趣,搞到他一见到人家小姑娘就不自在。
黎先生讨了个没趣,却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双眼无处安放的田叔,“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
那丫头不过十六七岁,以他的年纪当人家爹都绰绰有余了,实在不好意思生出别的心思。
若是年轻个十岁,勉强还说得过去。
可若真是年轻个十岁…
黎先生的眼光,不由移到秋千上那女子身上,月光灼灼,不及她周身光华分毫。
心中叹惜一声,举起酒杯,“来,老弟,喝一杯!”
两人各怀心事,酒盏交错间,不知何时,耳边传来一阵琴声。
那琴声曲调怪异中透着优美,悠扬中带着淡淡忧伤,竟是闻所未闻之音。
抬眼望去,离烧烤架四五米远的地方,不知何时摆上了一张琴案,上面放着一把古琴。
一名梳着飞天髻带着金步摇的白衣女子,正端坐琴前,专心致志地抚琴。
琴声如水,自指间缓缓流淌,宽大袖袍随着指尖跳跃而上下翩飞,行云流水般优雅动人。
过份妩媚的脸蛋,因为这份专心与虔诚,而显出几分不同以往的高贵与端庄。
叮咚泉水般的歌声,在一段音乐后响起,“当你走进这欢乐场,背上所有的梦与想,…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长…,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宽恕我的平凡驱散了迷惘…”
弹琴的是梳云,歌唱的是掠月。
原本含笑好奇的众人,从若有所思的欣赏,到无法言语的惊讶。
黎先生和田叔手中的酒杯洒了又洒,竟是颤抖得无法举起。
两人对看一眼,双方眼底均是无法形容的震惊,齐齐看了一眼秋千上的女子,又黯然收回了眼。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陆心颜唇角含着洒脱明快的笑。
当决定晚上进行烧烤,顺便来个小型歌舞助兴时,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这首现代刚刚火起来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