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高兴?我是不喜欢他,我从来没否认,但我若要让他死,有一千种不被你怀疑的方法。”萧炎的声音带着无奈,“你别激动,先把这安神药喝了。”
“我不喝!”哗啦一声,药碗被摔碎,“我不要你假惺惺!刚才你不让我拦着,现在扮什么好心?呜呜…”
蒋氏说着哭起来,“要是涵儿没了,我怎么活下去?你就是想逼死我是不是?呜呜…”
见她哭得伤心,萧炎忍不住柔和起来,“别哭了,我已经让人打点好那些官兵,让他们在牢里好好照顾他。也派人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的。”
蒋氏闻言,突然扑通一声跪到萧炎面前,悲声哀求,“国公爷,求你救救涵儿!要是他能平安回来,我让他一个人搬出去住!我留在府中,你想怎样都行,以后我决不跟你对着干!你想收谁就收谁,你想折磨我就折磨我,我绝不敢有半点怨言!”
萧炎又心痛又愤怒,这个从来不向任何人示弱的女子,这一辈子却求过他三次。
第一次是求他退婚,第二次是求他不要杀她的表哥,这一次,是求他救救她与她表哥的孩子。
三次所求,皆是为了那个男人。
说明那个男人,至始至终,一直都在她心里,从来没有被遗忘过。
萧炎突然有些心灰意冷。
前两他拒绝了,这一次,就如了她的愿吧。终归是他先欠她的,夫妻一场,没有好聚,那就好散吧。
萧炎将转椅转过去背对着蒋氏,淡淡道:“起来吧,我答应你,我会用尽一切办法保住他!”
“谢谢国公爷,谢谢国公爷。”蒋氏喜极而泣,却看不到背对着她的男人,面上苦涩的笑。
“来人,再给夫人送一碗安神药。”
陆心颜听到此,带着青桐白芷离开了。
既然萧炎已经安抚了蒋氏,就不需要她多此一举了。
晚上的时候,齐飞让人送来了一封内容让人意外的信。
关于科考作弊一事,现在整个京城总共抓了近二十人。但如何作弊,为何在监考过程中没有发现半点端倪等,却半点风声没有透出。
隆德帝亲自审查此案,与科考相关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从早上进宫后,到现在都没有放出来。大有什么时候查清楚,就什么时候放人之势。
齐飞在信中道,隆德帝的下一步举动,很有可能会将涉及作弊案的学子的亲朋戚友等监视起来。
因为所有与科考有关的官员都被软禁宫中,所以朱雀堂的人还未查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但却查到另一件事情,原主考官刘大人病得十分蹊跷。
天武以往每一次科考时,关于主考官的人选,都争得头破血流。因为每一次科考中举的人,都是主考官的门生,是日后官场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助力。
所以每个最后被指派的主考官,从得知要成为主考官那一刻起,于饮食等方面就会格外注意,以免身体出现意外,到手的好事拱手相让。
这一任的主考官刘大人亦如此。据刘家人讲,刘大人身子一向不错很少病痛。在御赐钦点为主考官后,更是作息严谨,早晚锻炼,力求身体不出丁点变故。
所以他们对刘大人会突然生病一事莫名其妙,而更奇怪的是,刘大人自己讳莫如深,对自己的病情闭而不谈。以养病为由,房门紧闭,不见任何人。
而刘大人那几天的异常,只有前一天早朝后,在回来刘府途中,说是突然想吃酒。然后去了就近一家酒楼,在雅间里独自一人呆了小半个时辰。同行的下人说,刘大人从雅间出来后,面色就有些不好。
但当时他以为是酒菜不合口味的缘故,因为刘大人出来的时候,身上酒味并不明显,而且桌上的小菜并没有动。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刘大人突然病了。
陆心颜看完信后,将信烧了,看着那突然跃起的火光,陷入沉思。
如此这般说来,刘大人确实病得蹊跷。当时说是去吃酒,看来是去见了某人,受到要胁,才会有生病一事。
可谁会要胁他呢?他又有什么把柄会被人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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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陆心颜带着青桐白芷进了宫。
没见太后,也没见阿珠,直接去了凤阳宫找武蓁。
“珠珠,来得这么早?”这时武蓁正用着早膳,见到陆心颜很是惊讶。
陆心颜比约定的时间早了近半个时辰。
“昨晚睡得早,早上醒得早睡不着,就早点来了。”陆心颜道:“公主你继续用早膳,不必理我。”
两人已是非常熟悉,并不拘于这种小节,武蓁问道:“要不要一起用?”
陆心颜咽咽口水,也不客气,“好。”
她现在是个胃口相当大的孕妇,据说比怀着双生的宫锦四个月的时候还要能吃。
但人却只是稍微丰腴了点,因此天天被吕嬷嬷几个嘀咕,这每天吃进去的那么多东西都去哪了,怎么一点也不长肉。
武蓁看着陆心颜发光的双眼,不由失笑,让宋昭又多上了几样小点。
陆心颜不客气地开吃,很快就将桌上数样小食一扫而空,看得武蓁目瞪口呆。
“早听说孕妇能吃,可你也太夸张了吧?早上没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