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晴看着面前希翼的眼神有些气结,说出的话有些不留情面:“下个月便是女皇的寿宴,届时你混进宫宴上表演人员中,凭你的才能也许能入女皇的眼。封个君侍也是有可能的。”
说完发现羽笙一副如霜打蔫吧的模样又不忍:“或者你做我的小侍,这样我进宫的时候便带着你。”
看羽笙犹豫半刻后准备开口,怕听到拒绝自己的话语,钟离晴抢先开口:“我就这一个办法,同不同意看你自己,今日我要走了,明日你再回复我。”
说罢转身毫不拖沓地推门离去。回至住处的钟离晴不曾入眠。这是第一次感觉无能为力。想要将其据为己有却又不忍心看其为难,只能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这种帮助心上人追求她人的做法,在原来的自己看来就是愚蠢无知。现在的自己确是宁愿疯癫。可是疯癫也有疯癫的章法。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钟离晴不停地转动玉扳指。沉默许久呢喃道:“你要见她我便让你见,最终你便会发现只有我才适合你。你所谋何事我不管,而我所谋的便只是一个你。”
想通后钟离晴洗漱脱衣,上床休息。一夜好眠。
第二日早朝明帝对姚城赈灾一行人按功封赏,朝廷上下其乐融融。让百官惊讶的是封赏的名单中有六家阁中公子。
为显帝王重视,萧近侍亲自带领侍从前往各府为各位公子送封赏。
封赏无论何人皆是一斛珍珠。且不说珍珠珍贵,用来做首饰装饰皆可,便是磨成粉用来擦身养颜也好。更何况这是帝王亲自嘉奖,御赐之物说起来也是颜面有光。
一众公子从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会得到女皇陛下的嘉奖。自己还为母亲在朝中官员中争光。心中激动,更是觉得果然善心善福。
叶紫惜接到封赏嘉奖也是一愣,心中替好友开心的同时也替自己感到开心。
一时间各府公子得到帝王封赏嘉奖的消息传开。百姓赞赏各府公子宅心仁厚的同时也赞赏并庆幸帝王的明德仁政。百官们却是暗中琢磨帝王此举的用意。但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待不可否认是明帝此举明显偏向太女、瑾王。敏王与太女的争斗虽然未曾拿到明面上却是人人皆知。
看来要想脑袋安然地长在脖子上,要仔细认清辨别站队。君后虽然已经不在,但是如今太女一切占据上风。加之瑾王与太女一父同胞,必然倾尽所有帮助太女。如今瑾王的身后还有个兵部。敏王虽然此刻状态处于劣势,但是左相一党在朝中声望颇重。越贵君在帝王身前最受宠爱。
种种迹象皆表明两方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不曾有人想过四皇女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永合殿气压低沉,安君颇为烦闷。
“本宫身为侍从时便不受待见,终于等到机会得到圣宠,本以为从此可以脱离下等人的生活,不曾想帝王多情也无情,那一夜过后便再未看我一眼。本宫怀有身孕还要做苦力,不小心早产生下你。”
“父君放心,我定会照顾好你。”慕宁极力劝阻安抚安君。
“也正因为你的出生女皇才给了我这一份体面。可是女皇却从未召见过我,更是没来过这永合殿。宫里人拜高踩低,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宁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父君放心,我定会努力。”慕宁原本胆小懦弱,可是不受重视的皇女人微言轻。从小的忍让的生活让她知晓争取的重要。可是自己没有任何背景,要想脱颖而出只能坐收渔翁之利。
“我本想着借由羽笙拉拢右相,不曾想瑾王那里生出变故。是我急功近利了反而打草惊蛇。如今我们能做的只能是静观其变看两虎相争。可是他们斗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咱们手里没有倚仗,如何翻身?”
“父君,过年之后我便可封王了,手里多少会有些实权。我们不急于一时,如今慕逸和慕敏还有的斗。”
“你说得对,羽笙那边怎么样?”
“羽笙那边一直未有过什么动作,不过他最近有一位恩客,看起来很是有气派。只是此人尚不知晓是何人。”
“也许,这个人可以一用。”安君身处后宫,自是知晓感情是个双面刃。
“我会派人尽快查清她的身份。” 慕宁也知晓此人也许是一个突破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钟离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入了她人的棋局,就算知晓怕也会嘲笑一番。谁是执棋之人还未可知,想利用自己也不看有没有那个能耐。
钟离晴一反常态,没有一早便前往妙音坊而是直到晚间才到来。
见到羽笙如往常一般自在相处,仿佛昨日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通通不记得。
“羽笙,不若你和我去西泽国吧!西泽国冬日里也是细雨丝丝,温暖如春,可比你这北辰国寒冷的天气好上太多。”
“小姐……”羽笙还未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就被身旁人打断。
钟离晴仿似只是想说给羽笙听,没想要让其回应自顾自说:“听说你北辰六月份荷花最美九月菊花最美,可惜我来的太晚,除了满地的黄树叶啥也没看到。委实让人提不起兴致……”
羽笙从听说帝王嘉奖的六位阁中男子其中有叶紫惜后,便一直心绪不宁。自己无论哪个身份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行走于人前。他羡慕叶紫惜拥有光鲜亮丽的身份,可以站在瑾王身边。他再次感叹自己命运坎坷,如若他有一个可以站在人前的身份,如今是不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