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我已经告诉别人她是我妹子了。”林晓看着彩屏,一副你有意见你说的架势。
您都说了还有什么好提的?彩屏退后一步,站萧九月身后去了。
林晓拉着萧九月到了自己房里,“你路上真没听说宁泽天消息?比如他是跑了,还是被敖贱人抓了、宰了?”
萧九月;(⊙▽⊙”a云晓郡主跟圣上没仇吧?怎么就没指望圣上安然无恙呢?
被林晓挂念的宁泽天,此时正在官道上。他身后跟着黄永忠、刘嬷嬷,钟豫带了一队大内侍卫护卫着,还有一队麒麟山的前流民们在二狗子带领下殿后。
一群人都是风尘仆仆,一辆驴车还是路上临时花钱买的,因为钟豫伤势未愈,宁泽天也受了伤,不过一路从京城奔逃,两人都撑着骑马,驴车用来放些路上的食水杂物,刘嬷嬷坐在驴车车辕上,看顾着东西。
裴叔业领军驰援镇南关,平王爷带着钱粮也忙着回平州,各地藩王们也纷纷离京,敖思寰就选在这时候,以“清君侧”的名义骤起发难,宁泽天手里除了点大内侍卫,都没有兵将。幸好镇南王府别院的管家林正,得知消息后冲出城,带了麒麟山上由前流民和前山匪喽啰奴隶们,冒死冲开了南门。麒麟山上这几千人,天天在山上能吃饱喝足,被霍敬德操练后,拉出来还是能唬人的。加上当年敖太师拿麒麟山当后方,什么弓箭器械都配的是最好的,这群人手里拿的弓弩比京营还要好些。
敖太师想着圣上手中没人,带人围城就有些松散,猝不及防下,倒是被林正带人将京城南门给冲开了。逃出京城,宁泽天没敢暴露身份,只说自己是圣上派去南下求援的,京郊附近的流民们听说是圣上派的人,纷纷帮着掩护,终于让圣上逃出京城了。
可敖思寰派出的追兵沿途追击,宁泽天们这一路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跑路,也不知京城中翁太傅们如何了。
敖思寰问北齐借兵马,北齐人拿着敖思寰给的布防图,绕开卫国北地的关卡,直接深入。宁泽天不能忘北走,只好一路往南。
他发出勤王令时,各地藩王和驻军应者寥寥,此时逃命之时,宁泽天不敢暴露身份,也不敢跑到其他地方去,万一图谋不轨,或者将他拿了献给敖思寰呢?
一群人计议半天,只能往平州来。一来安城平王这里靠近南边,若是南边裴叔业、林家军能回援京城时会路过,二来平王这里流寇肆虐,官匪杂乱,要避人耳目也容易。最重要的是,林郡主派二狗子回来报信,她要去阳城流寇那里卧底。安城离林郡主近啊。
不管是宁泽天还是钟豫们,都有坚定的信念,他们得跑到郡主身边去╮(╯▽╰)╭
一路上为了躲避追兵,他们不停地分兵跑路,到平州时,只有他们这百多号人了。为了掩人耳目,这一路他们换下官府,衣裳也是越换越朴素。黄永忠为了不露痕迹,还特意贴上了两撇胡子扮成管家模样,刘嬷嬷俨然是个管事婆子。
宁泽天穿了棉布剑袖长袍,腰间配了宝剑。他第一次在城外挥剑杀人时还手软头晕想吐,如今身上也带上了血腥气。
远远看到又是一股岔路,钟豫看看地形,找个隐蔽处让大家暂停歇息,跟宁泽天禀告,“公子,再过去应该就是阳城和安城了。从昨日到现在,追兵都没追上来,或许他们不会追来了。”
宁泽天看看路,叫过二狗子,“你到前面找人问问路,看哪里是安城,哪里是阳城。”
二狗子答应一声,拿过个竹筒匆匆喝了几口水,跑前面找人。
黄永忠拿了个水壶出来,掏出手帕擦了擦,递给宁泽天,“圣上,您喝口水吧。”这几日不眠不休地跑,圣上两眼抠进去,都瘦得脱形了。长这么大,圣上何时吃过这种苦啊。他递过水壶,又从怀里掏出半个馒头。
二狗子往前跑了一段,终于在荆河边找到一个打渔的老汉。
打渔的老汉听二狗子问去安城的路,想了想说,“前面那不是有条岔路口,你走左边那条去安城,右边那条路去阳城。”
“谢谢老丈啊,我们要去安城。”二狗子看看自己的左右手,答应一声,掉头往回跑。
宁泽天这边,抬着左手说,“圣上,那个打渔的老汉说,左边,就是这边,是去安城的路。跑马半天都能到了。”
宁泽天接过水壶黄永忠递过的水壶,大口喝了几口,让黄永忠将馒头收起来,他听说还有半天就能到安城了,不想再等在路边了,“我们赶到安城去,再好好歇息一下。”
“是!”钟豫应了一声,掉头吩咐,“大家再辛苦半日,赶到安城后再找地方好好歇息。”
“大家加油啊,到了安城,我们去给郡主送信。”二狗子也对着前流民们鼓劲。
大家应了一声,上马的上马,走路的走路,开始往左边走。
河岸边的老汉,看着一群人跑过去,往右边那条路跑了,喃喃自语,“那人不是说自己是要去安城吗?怎么往阳城跑了?”他挥舞着手大喊,“喂……你们走错了!不是那边!”
原来他跟二狗子说话时,是面朝二狗子背冲着岔路口的,他说左右,跟二狗子比划的左右,硬生生掉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