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怎么偶遇?”阮思韵问她。
白歆侧过头来,“我也不知道,这就是我带上你的原因了,你帮我想。”
“我?”阮思韵像是听到了什么世纪笑话,“你看着我,好好看,看出什么了吗?”
白歆摇头。
“我整张脸从上到下都写满了单身二字,你问我怎么偶遇,问你那个好姐姐还差不多。”
“我姐?”白歆托着下巴,“你是说通过陈逸阳?”
阮思韵点头,“到了慕尼黑,你就给木媛媛打电话,就说你钱包什么的都丢了,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但是在飞机上无意间看见陈逸阳好像和你同一个航班,然后让木媛媛去找陈逸阳收留你,只要你姐愿意为你开口,看在你姐的面子上,陈逸阳肯定不会拒绝。”
“妙啊!”白歆一拍手。
“这里面有个最大的问题。”阮思韵并不像白歆那么乐观,“你姐和你不熟,你要演就演得逼真一点,弄出她的恻隐之心,你姐这个人吧,看着挺厉害的,其实很容易心软,这就要看你的演技了。”
“区区小事。”白歆觉得计划可行,心情大好,直接凑过来一把抱住阮思韵,“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麾下第一智囊,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少做点妖就好,阮思韵想。
大概是有了作战计划的原因,白歆一路上都非常放松。她和阮思韵刚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从法国回来,这会再要睡也睡不着,就在机舱里乱窜,一会去上厕所,一会去拿吃的,就连空姐的活都被她抢了,阮思韵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陈嘉阳面前,“先生,要喝饮料吗?”
陈逸阳在隔壁睡觉,陈嘉阳一直在看电脑,闻言视线只略抬,并没有看到白歆的脸,“咖啡,谢谢。”
白歆朝阮思韵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给陈嘉阳调咖啡去了,空姐全程看着插不上手,最后索性自己坐了下来,看她不亦乐乎地“工作”。
阮思韵捂脸----小公主,你现在真的太膨胀了。
大概是白歆膨胀过了头,到了慕尼黑,四人互相打了招呼,差不多同时下了飞机。过完海关,白歆和阮思韵往提行李的方向走,陈嘉阳和陈逸阳走着走着往右边拐了。
“转机?”白歆看着指示牌上的文字,“他们不去慕尼黑。”
“看样子是的,你这趟白跑了。”阮思韵说出实话。
白歆并不死心,她拽着阮思韵跟上去,在拐角处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对方用德语说道,“小姐,请出示您的转机机票。”
白歆掏不出来,抓着工作人员问道,“刚刚过去那两个,他们去哪?”
对方没理她,白歆打开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抓了一大把欧元出来偷偷塞到她手里,“可以说了吗?”
对方看了她一眼,往周围望了望,顺手将钱塞到口袋里,“雅典。”
阮思韵听不懂德语,但也能猜到白歆刚刚干了什么,问道,“怎么办?继续跟?”
“来都来了,不能半途而废。”白歆掏出手机开始买去雅典的机票。
阮思韵问出了更严重的问题,“要是到了雅典他们继续转机呢?”
白歆动作一顿,过了好一会才说,“那我们就在雅典好好玩一玩,不能白来。”
阮思韵侧头看她的表情,白歆低着头专注地看手机,仿佛什么都打击不到她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阮思韵突然觉得有点心疼她。
三小时后,两人坐上了去雅典的飞机,还是买的头等舱,但是机舱里并没有看到陈嘉阳和陈逸阳。
“真是疯了。”望着窗外的云,阮思韵说。
到雅典的时候是当地时间下午五点,两人取了行李,阮思韵订好酒店,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到酒店放好东西。
趴到酒店的大床上,阮思韵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躯,根本不想起来,想想,她在天上飞了二十几个小时,多么疯狂。
白歆也累了,跟阮思韵比起来,她更是个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苦的大小姐,连轴飞这么久,机舱里那么小的活动范围,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她的身体负荷也要到极限了。
但是,她还没有忘记正事,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干过这么离谱的事情,既然干了,就要干脆的干到底,算了一下,国内现在正是中午,白歆拨通了木媛媛的电话。
此时的木媛媛正在琴房里和江晏四手联弹。
木媛媛小时候没有特意学过钢琴,但是她的养母会弹,还当过钢琴教师。家里有现成的钢琴,木媛媛就跟着养母学了,不过只学了个半吊子,她更喜欢的还是画画,不过只要不是太难的曲子,她都能弹下来。
木媛媛翻开琴谱,随便挑了一首曲子,先试了试手感,弹了一会后就越弹越顺,江晏听着声音过来,见木媛媛兴致正高,看了眼放在上面的谱子,站在她身后俯身过来,和她一起弹了起来。
这个姿势,木媛媛完全被江晏圈在了怀里,木媛媛索性往后一躺,半靠在他身上,侧仰着头看他,“我们这个四手联弹的姿势是不是不对。”
“有吗?”江晏又靠近一点,头就放在了她的脸侧,“我觉得挺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