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仔细想想,如果有人以这样的方式掩盖身份,那岂不是很容易蒙混过去?

姬百洌随即朝旁边的晋山下令,“你带上人立刻前去老妪家附近,见机行事!”

“是。”晋山领命后快速离开了茶馆。

“那我们今晚还要去破屋吗?”杜青缘突然问道。

“当然要去。”古依儿肯定的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起身道,“也不用等到夜深,这个时候去都可以。”

于是,他们四人又回到了那处破屋。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站在破屋中,晚风透过残墙断瓦吹进来,冷飕飕之中又带着阴沉沉的气息,杜青缘紧张的缩在沈衍怀里,古依儿则是拉了拉肩上的披风,然后直接往里面间屋子走去。

此刻,姬百洌已经换了身衣裳站在大门口。背对着门外灰暗的天色,只能看清楚他的身形,别说看清楚他的正脸,就连侧脸的轮廓都不清晰。而他抬脚走到袁氏母子死去的地方,那面墙虽然能透进月光,可他走过去以后整个身体完全是背对着另一间屋子的,更加看不到他的样子了。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实验,古依儿几乎可以肯定,杀害袁氏母子的凶手不一定是杜长林。

那个证人是见过杜长林去找袁氏母子的,且也听到了杜长林辱骂他们母子的话,再看到一个与他身形相似的人,别说他处在惊恐中,就算思维正常的人也会联想到是杜长林本人。

所以说,如果有人要嫁祸杜长林,也是可行的。

结束实验后,他们站在破屋外面,起先都沉默着,各自梳理着心中的感受。

没过多久,杜青缘最先开口,揪心道,“我愿意相信我爹是冤枉的,可是没抓到真凶,还是无法洗脱我爹的嫌疑。京城这么大,我们又不知道真凶的样子,要如何抓到真凶还我爹清白呢?”

“说不定真凶已经出现了呢。”古依儿突然冲她笑了笑。

“呃?已经出现了?在哪?”杜青缘一边抓着沈衍的手一边紧张的四下偷瞄。

“呵呵!”古依儿也没正面回她,只是朝姬百洌挤了挤眼,“洌,我们再去一趟老妪家如何?”

“嗯。”

看着他们夫妻离开,杜青缘还没反应过来,只能望着身边的男人。

沈衍搂着她肩膀勾唇一笑,“走吧,说不定今晚就能真相大白。”

……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老妪打开房门欣喜的唤道,“小智,你回来……”

只是在听清楚多人的脚步声以后,她的惊喜声瞬间收住,接着很不悦的问道,“你们是何人?来我家做何?”

沈衍箭步过去,手刀利落的朝她劈下,并将她晕迷的身子托住,然后朝晋山抬了抬下巴。

晋山赶紧上前,将老妪往肩上一扛,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切做得干净利索,古依儿他们随后就进了老妪的屋子。

老妪眼睛看不见,屋子里也没有烛火灯油这些,为了不引人猜疑,他们也没格外点灯,只是抹黑在屋子里搜查起来。

窄小的屋子里放着两张木板床,床上的东西简陋而单薄,在其中一张床下,古依儿发现了一只沉甸甸的大包袱,她一个人还拉不动。

“这什么玩意儿,好沉啊!”

闻言,姬百洌和沈衍都朝她走去,她主动让开,让他们两个男人配合着把床下的东西弄了出来。

沈衍接着就把包袱拖到窗下,借着月光将其打开。

先前古依儿摸到包袱的时候就没摸到什么硬物,眼下看着沈衍将一件件衣物从包袱里抓出,她一点都不意外,反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衣裳?难道跟老婆婆一起住的人是个偷儿?”杜青缘惊讶的问道。

“要是个偷儿就好了。”古依儿笑道,接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呃?”杜青缘默了默,才反应过来,“难道跟老婆婆住在一起的人就是杀害袁氏母子的凶手?”

“恐怕不止。”古依儿在她身旁蹲下,与她一起翻动着衣裳,“如果说这些衣裳是一个人的,那样式什么的差别不是很大,可是你看这些衣裳,有长有短,有绸缎的也有粗麻的,不说式样不统一,就连身份也让人捉摸不透。如果说是偷儿,可这堆衣裳里还有打补丁的粗布马褂,就是送人都没人会要,偷儿怎么可能费力去偷这种?依我看,这些衣裳应该是某些人为了掩饰自己身份所准备的道具罢了。”

她说得够直白了,杜青缘总算彻底的明白了,“王妃,你的意思是这人是简新阳的余党,因为害怕我们发现,所以就隐藏在此,而且古博青一家三口的死说不定也与他有关。”

“嗯。”

就在她们谈话之际,姬百洌突然低沉道,“有人来了。”

闻言,古依儿和杜青缘立马打住说话,且同时绷紧神经仔细的听动静。

但她们两个耳力明显没两个男人好,竖着耳朵都没听出什么来。

沈衍最先朝门口走去,并侧立在门后。

杜青缘想跟去,古依儿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住,并将她带到窗户下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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