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疑窦丛生的命案经苗仁伯这么一说更显得扑朔迷离,甚至让人心中隐隐生寒。

负责此案的知府方善洪在他们后面听着,也不敢擅自发言。苗仁伯的来历他是清楚的,何况他们定案也要采纳仵作检尸的结果。这起命案中的死者和嫌犯不是普通人,都是朝廷命官,又分别与太师和太傅两家有莫大的关系,稍有差错,可不是得罪人就能说得过去的。

古奎忠刚想说话,突然听到衙役来报,说林菏和古慕欣在大门外哭着要见死去的古博青。

“怎么,她们才知道古博青已死?”他随即朝方善洪问道。

“回太师,此案不同寻常,下官怕她们影响查案,所以暂时没让她们进来。”方善洪回道。

“嗯。”古奎忠淡淡的应了声,随即转身朝沈衍看去,“太傅对此案有何看法?”

“先让古博青的家眷进来吧,看看她们如何说。”沈衍沉着脸道。

古奎忠点头同意。

方善洪随即吩咐衙役把林菏母女放了进来。

这里是杜府,没有大堂,在房间里又倍感压抑。见他们都不愿意进屋,方善洪随即让人把桌椅都搬到了花园的空地上,还让人添了火把把花园照得明如白昼。

他们刚坐下,林菏和古慕欣就被人带来了。

母女俩哭哭啼啼,一见到他们更是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各位大人,为何不让妾身见我家老爷啊?他究竟是如何死的?你们为何不让我们见他啊!”林菏嚎声哭问道。

“表叔,求您告诉我,我爹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现在在哪?能不能让我们见见他?”古慕欣跪倒古奎忠脚边,抓着他袍子同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着母女俩痛哭零涕的样子,杜长林站在沈衍的椅子后面,尽量借他高大的身子掩盖自己的存在。

杜青缘回头看了看他,除了把小脸绷紧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恨吧,她是真的恨死这个爹了。

然而看到他这副狼狈又无助的模样,她又狠不下心肠。再恨的时候她也只有逃离的心思,从来没有想过要置他于死地,说到底,这毕竟还是她的身生父亲,她做不到那一步去。

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沈衍身上。

如果是她爹杀了人,任凭王法处置,她绝对不会包庇他。

可如果她爹是无辜的,她也希望找出真正的主谋还她爹清白,不是可怜这个爹,而是不想因为他的事让沈家跟着蒙羞。

感受到她揪心的目光,沈衍不着痕迹的将她小手包裹住,并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随后他和古奎忠交换过眼神,同朝为官多年,尽管他们曾经因为古召紫的事有过不对盘的时候,但一起共事时也有相当的默契。

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心知肚明。

古奎忠随即就朝林菏问道,“林氏,你丈夫今日出门你可知情?”

“回太师,妾身完全不知道他今日要出门,妾身与小女一整日都在外面,傍晚才回到官舍,没想到一回去就听到噩耗……”

“那你丈夫身边的人都有何人?他们现在在何处?”

“听闻我家老爷出事,他们都陪同我们赶来了,现在正在大门外候着。”

“先叫他们进来。”古奎忠朝方善洪抬了抬下巴。

“太师,为何不让我们见我家老爷?我们要见他啊!”林菏见他只知道提问,其他什么也不说,又激动得嚎喊了起来。

“会让你们见到他的!不过他死因蹊跷,当务之急是要查明他的死因,毕竟他是朝廷命官,此事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若不能查明一切,衙门不但不能断案,还无法向朝廷交代。所以,你们想见他只能缓一缓了。”古奎忠耐着性子向她们解释起来。

林菏让他说得无法反驳,只能垂头痛哭,“老爷……老爷……你就这样去了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娘……”古慕欣跪着爬到她身边,抱着她一同痛哭。

在场的人除了看着她们哭以外,也没人再出声。

没多久,衙役领着八个人到他们跟前。

这些都是古博青从新安城带来的人,一个是他的书吏,有四个手下,另外三人是丫鬟。

“林氏,这就是你们此次进京所带之人?可有遗漏的?”古奎忠沉声问道。

“回太师,这就是我们从家里带来的人,都在这里。”林菏回头看了一眼,哽咽回道。

“杜大人,你看看吧。”古奎忠朝杜长林使了使眼色。

杜长林走向那八人,挨着将他们仔细看过,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摇头道,“我们所见到的那名手下不在他们之中。”

“不在他们之中?”古奎忠沉着脸打量着那八人,突然问道,“你们既是古博青身边的人,为何他今日出门你们不跟随在他身边?”

“回太师,我们老爷今日收到一封密信,他说是一位老友约他出去议事,小的们本想随他一起去的,可是他不让,还让小的帮他雇了一顶轿子,他就这样一个人离开了官舍。”书吏主动站出来回道。

“一个人出门?那他可有带什么贵重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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