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岭无语，闷头吃饭，再也不想搭理他。
江小辉又凑过来，“欸姐，沈大哥有没有空？我想让他跟我选一下。”
他嘴里的沈大哥，就是沈飞。
钟岭含糊一声，“不知道，自己打电话问。”
她也有几天没见着人影了，听说有个什么婚纱大赛参加，不知道忙没忙完。
又随口问道，“送袁洁吗？”
倒是挺适合她那种小女生的。
江小辉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送你。”
“……”钟岭嘴里的饭都喷出去了，稳了稳，拿纸巾擦了擦嘴，“神经病。”
好好的送这种东西给她？
江小辉咝了一声，解释道，“我不是第一个月拿工资嘛，受了你那么多照顾，第一笔工资应该买点什么送给你。”
这两个就是袁洁跟他一起选的。
钟岭听完，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去，片刻后才又拿起剩下的饭继续吃，一边吃一边跟江小辉讲，“我没照顾你什么，让你来路氏，也不过是刚好凑巧缺人。”
招别人也是招，一回事儿。
一开始借给他的两千块钱，他发了工资当时就还她了。
如果再追溯起来，还是因为江小辉先救过她一次，后面纯属机缘巧合。
“礼物就是个小心意，也没多贵。”江小辉说完，发了个语音消息给沈飞，问他这两个哪个好看。
钟岭这才猛然惊觉，“你送我礼物，干嘛要问他意见？”
当事人在这里说的意见不够？
江小辉想也没想，耿直道，“沈大哥眼光比较好。”
意思就是，她眼光不好。
“……？？？”钟岭吃完最后一口饭，连同对他的怨气一起吞了下去，半晌才又跟他说了几句。
非要送礼物的话，第一件怎么也应该送给袁洁的。
小姑娘成天跟着他屁股后面，不图钱不图物儿的，挺难得的。
送给她这种东西，也白扯，她用不上，也不喜欢。
江小辉最后无奈先答应下来，钟岭临走加了句，“别想着偷买了给我，一样给你送回来。”
“……”江小辉对这倒深信不疑。
钟岭出了精品店，开车回到和风餐厅对面，两人依旧坐在那里，不过已经吃完饭，在聊天。
白苏苏说着什么，时而逗的路战笑笑。
片刻后，钟岭的手机响起，同时也看到里面，路战也拿着手机搁在耳边。
“喂，路先生。”钟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窗边，没有离开。
路战沉沉地声音传来，“你回我捎回去。”
钟岭张了张嘴，最后说了声，“是。”
钟岭坐在路家别墅的拐角处，缓缓抽着烟，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钟。
她坐在这里吐了仨小时的烟圈儿，路战还没有回来。
也许今晚不回来了也说不定吧。
她不知道自己得到路战的吩咐之后，为什么会来到了这里？
甚至想象自己原本也许是要回家的，精神恍惚，就这么开到了这儿。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一阵汽车鸣笛声在别墅区的尽头响了两下，钟岭下意识觉得是路战回来了。
片刻后，车子果然停在了路家门口。
路战下车来，隔着车窗玻璃，跟白苏苏说了声再见。
车子离去，他转身走到大门前，却鬼使神差的往拐角处看了一眼，月光下隐隐有点烟雾飘过，他试探着喊了一声，“钟岭？”
钟岭没有应声，她甚至还又往拐角处挤了挤，憋着呼吸。
路战朝这边走了两步，从兜里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往里照了照，一下子就看到了躲在夹缝里，都快挤成饼的人。
他皱眉，又喊一声，“滚出来。”
然后钟岭就滚出来，到了他身边，“路先生……”
她有些拘谨，是被人抓包的那种尴尬。
路战打量她一眼，衣服还是分开时的衣服，应该是没有回去过。
“大半夜躲这儿，打算等着杀我？”
钟岭闻言，赶忙摇了摇头，辩解道，“不是，我马上走。”
她说着还真拔腿就要走，脚还没抬起来呢，路战又在旁边呵斥一声，“逗我玩儿呢？”
一句话不说藏他家门口，一句话不说又要跑？这么便宜？
拿他当傻子打发呢？
钟岭侧过来的身子又侧了回去，瞬间更觉得尴尬了，“没有……”
路战看着她，不说话。
就看看她能挺到什么时候再吱声儿。
钟岭见多肯定是躲不过了，咬了咬牙，手指攥紧，抬起头来看他，“其实，我有事想问你。”
路战斜睨了旁边的路灯一眼，理理袖口，状似随意地吐出一个字，“问。”
大半夜不睡觉，他倒要听听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想问问你跟白小姐是……情侣关系吗？”钟岭说完，刚才还有点慌乱的心跳，一下子平静下来。
路战轻轻勾着唇角看她，静默几秒，才道，“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