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舒毓睁大了眼睛,呐呐半晌,立即惊问,“她怎么了?”
云迟简洁地说,“为了找你,受了伤。”
梅舒毓还想再问,秋月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对他伸出手,“毓二公子,请脉。”
梅舒毓住了口,费力将手臂伸给他。
秋月为梅舒毓把脉,然后皱着眉说,“伤势太重,中毒已然不轻。”说完,她伸手入怀,拿出玉瓶,倒出一颗药递给梅舒毓,“二公子先吃下这个。”
梅舒毓伸手接过,张口吞下,对秋月说,“劳烦姑娘,我这些兄弟们,你给看看。”
秋月自然不必梅舒毓说,转身给受伤中毒的士兵把脉,一连给几个人请脉之后,对云迟说,“太子殿下,我身上带的药不够,这么多人,中毒都不清,若是让他们自己行走,怕是走不出这迷障林,唯一的办法,就是就地取材,这迷障林内有毒虫,自然也有相应的药材解毒,可是时间上,怕是要耽搁了。”
云迟计算了一下时间,花颜带着他们来到这里,比预料的时间早了几个时辰,再加上她给安十七的期限是多拖住荆吉安一日,话落,他问,“三个时辰可够?”
秋月扫了一眼四周的受伤中毒的士兵,看向梅舒毓,“这就要问毓二公子如今还有多少人了。”
梅舒毓面色一痛,对云迟愧疚地说,“太子表兄,我带了三万人马,如今只剩下不足一万人了,是我无能,愧疚太子表兄的信任。”
云迟目光温凉,沉声说,“也怪不得你,荆吉安带了十万兵马,早先没有防范,你不是他的对手很正常。”说完,她看着秋月,“不足一万兵马,三个时辰的时间可够?”
秋月立即说,“奴婢刚刚看了一下,有半数人都是轻伤轻微中毒,能走动的,需要解迷障之毒的一味草药很好辨认,能走动的人与我一起找那味草药,三个时辰的时间应该够的。”
云迟颔首,“那就快些吧!”
秋月对小忠子和采青说,“你们留在这里照顾好太子殿下和小姐,我带着人去找。”
小忠子和采青连忙点头。
这些士兵们本来以为怕是要死在此地了,没想到太子殿下亲自进了迷障林找到了他们,有了生路,能走能动的士兵们都赶紧地跟上了秋月去寻找解毒的草药。
云影将云卫也都打发了出去,只自己守在云迟和花颜身旁。
梅舒毓服下解药后身体轻松了不少,连日来他所承受的一切如压在头上的大山,让他喘不过气来。连他都觉得自己这回怕是难逃去见阎王爷了,没想到云迟亲自来救他。
他第一次觉得太子表兄为他和士兵们以身涉险,真是感动死个人,他以前觉得云迟凉薄,不近人情,就连与梅府众人,也说不上亲近,倚仗着太子的身份,太高高在上了,此时他终于知道,他错了,以他的身份,能做到来这里亲自救他,且只带了这么些人,明显是在涉险,但还是来了,哪里是凉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