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见他爸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高挑女子,略施粉黛的样子看着年纪很小,他就说这人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这是你儿子吗?初中?还是高中,长得好乖,真是你亲生的吗,跟你不太像啊哈哈。”那女子红唇微启,站在楚天齐身后轻笑着,像是一点没觉得眼前的状况有什么不妥。
“是不像我,像我前妻,马上读高一了。”说起这些,楚天齐也丝毫不避讳,甚至还跟着笑了起来。
跟楚辞不同,楚天齐是那种很有男人味的长相,这会儿一笑,就连脸上的法令纹都透出了些许迷人。
楚天齐指了指整齐码在一边的另一双拖鞋,稀松平常道:“你就穿这双吧。”
那女人从善如流,当着楚辞的面便将自己的脚塞进了拖鞋里,两只脚穿好左右一掂量便再次笑了出来:“这是你老婆的拖鞋吧,脚好小,个子比较矮吗?”
楚天齐哄道:“嗯,你比她高了起码一个额头,将就穿吧。”
“啧。”那女人先是娇叱地睨了他一眼,然后紧跟着揶揄道,“你老婆今天不回来吗,怎么胆子这么大,还敢直接带人回家,不怕你儿子告状?”
闻言,楚天齐这才再次看向了站在他们跟前迟迟没有动静的楚辞,不甚在意地道:“她跟她前夫一起去江市了,说是玩两天才回来,小辞是我亲生的,能告什么状。”
“前夫?都前夫了还一起出去玩,你们夫妻俩也是挺有意思的。”那女人说着便要跟在楚天齐身后往屋里走,一点没有来到别人地界的自觉,举止自然就好像原本自己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不是,是她小儿子在江市出车祸了,就和前夫一起飞去看了。”楚天齐和身后女人说话的工夫便已来到了楚辞身旁,他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下来是去冰箱找东西吃的吧,你自己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你想吃的,没有就叫外卖,我们先上去了。”
楚辞依旧是定定地看着自家大门的方向,眼皮都不动一下,喉结微微上下一滑动便应了:“……好。”
但实际他的指尖,早已不知何时便深深地掐进了手心。
只等楚天齐带着那女人一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楚辞便面无表情地改变了自己既定的路线,拖鞋也没换,径直出了门。
一出门,楚辞干脆也不找季航麻烦了,动动手指,就着那个放在他手边的消息框,便一通语音通话拨出去了。
对面接的一如既往的快,让楚辞烦躁的心情都没打什么折扣就有了出口。
“怎么了?”秦洲一接起电话,就放下了手里忙到一半的活,他这头还在公司加班。
“你下班了没?出来喝酒。”楚辞一句废话也没有,直奔主题,短袖短裤衩,一屁股就坐到了马路牙子上,面上满是郁色。
秦洲闻言二话没说,立马把自己案头的工作全推自己领座了,道:“下了,你想去哪喝,我到你家接你一起去。”
“我已经从家里出来了,还是想吃烧烤。”楚辞说着想在地上找颗小石子踢踢都找不到,只能愣愣地望着自己脑门上的路灯发呆。
“你已经出来了?”秦洲眉心一跳,手上收拾公文包的速度再上一层楼,飞快道,“是跟家里吵架了吗?你是不是还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小辞你就在你家楼下等我,我马上过去。”
“我本来也没打算自己过去,你赶紧的来接我吧。”楚辞双腿一盘就在马路牙子边上坐定了,别说石子,就是连只混在cao丛里的蚂蚁他都没看见,路上干净地跟什么似的,闹心。
他现在看什么都闹心。
秦洲仅仅给了自己同事一个眼神便领着公文包快速离开了,一双长腿迈的走路带风,嘴上还一个劲的安抚着人:“行,这个点不堵车,我开车过去很快。”
“虽然白天热,但晚上还是有点凉,你穿的睡衣是长裤还是短裤?”
“短裤,凉什么凉,烦得要死还凉。”
“你跟你爸妈是在家吵的架还是怎么,你就在楼下他们不出来找你吗?”
“我漂亮后妈在江市,我爸快活得很,没工夫搭理我。”
“那怎么吵上……”
“没人跟我吵架!就我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秦洲洲你屁话怎么这么多,过来喝酒就完事了!”
“好好,你别烦,那咱们还是喜欢的那家大排档?”
……
于是从这通电话从楚辞打到秦洲手上,秦洲怕他一个人等着无聊,就一直陪着说话,直到他车都开到楚辞家楼下找到楚辞的人,两人面对面了,才最终挂断。
虽然楚辞嘴上说不冷,但秦洲还是一下车就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到了他身上:“将就一下,就这一件外套在手边了。”
楚辞整个人都蔫不拉几的,拽好自己身上的外套便瞅了两眼跟前正装领带的人:“我还以为你是从家里过来的,刚下班吗……”
“嗯,正好下班。”秦洲对自己把工作扔给同事的行为绝口不提,毕竟那人欠了他不少加班的人情,这就当是还回来一小部分了。
港市虽然不像江市有海,但江还是有一条的。
上次楚辞不高兴,秦洲带他来过一次江边这条烧烤街,当时的秦洲哪知道这一来会让他们俩成为常客,现在搞得楚辞一有不高兴就说要吃烧烤。
一开始秦洲还让楚辞对着点点单,到现在干脆连菜单都不找人老板要了,他一个人单口相声就能把所有菜品全部点齐,楚辞爱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