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次,她才是真正的对云彦芷的选择无法理解了起来。
“靖珩既然要你同他一起去大同,你为何不愿跟去?不愿意跟去也就罢了,你何必要往他那里塞人去恶心他?与他作对,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你爹爹如今遭到贬谪,你婆婆又是病重无法给你撑腰,家中彭氏虎视眈眈,这般两难的境地,你再失去夫君的庇护,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徐氏性子急,嘴皮子动的极快,云彦芷心中大乱,徐氏的话却如海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的向她拍过来,让她无从回答。
最终,她只颤抖着双唇,问出了一个问题:“您是怎么知道的?”突然她脑海中回想起云昌衡的那一句“旁的就莫要想了”,顿时连手臂都颤抖起来:“是不是,是不是,爹爹也知道了……”
见云彦芷这般方寸大乱的样子,徐氏一下子便心软了起来,将她与云昌衡是如何因为她私逃出门而起了疑心,又是如何顺藤摸瓜的查出事情的真相与她匆匆说了一遍后,方才劝告起她来:“不是你的,怎么想也没有用,如今你是明靖珩的妻子。你们的亲事是皇帝下旨,天家做媒的亲事,无论如何,都是打不破的。你们两个这一生不管是互相厌弃,还是如胶似漆,你这辈子都没法逃出‘明五夫人’这个名头了。旁人,就莫要想了,不是你的,终究都不是你的。”
云彦芷好不容易从震惊中脱离了出来,徐氏说的话,她又何尝不知?不要说她如今是明靖珩赐婚的妻子,纵然有一天,她能够与明靖珩光明正大的和离,她同明泽效也绝无可能了。
在礼法森严的大周,上京这些名门望族之中,又如何能够允许一个女子嫁给叔侄二人?
这些事,在她还没出嫁之前,便已经想的一清二楚了。
她同明泽效,这辈子,就算她能够摆脱明五夫人的身份,她与他,都只能是陌路人了。
甚至,在这段感情割舍冷群之后,她偶尔都会想,当初城隍庙他未带她离开之后,她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而悲伤?
究竟是因为这段不可能被成全的感情,这段感情惨烈的结局,还是因为,她那无法逃脱的惨烈的未来?
她对他的爱与执着中,除了磐山山谷中那惊鸿一瞥之外,有多少是对稳定的向往,又有多少是将他当做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不放?
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一种感情是真正纯净,毫无原因的。
就连她自己,都做不到。
云彦芷深吸一口气,静静的看着徐氏的眼睛,道:“您放心,我早就对他死心了。我与五爷之间的问题,并不是因为他,是我们自己的问题,是……我没法接受他。”
徐氏最了解这个女儿,见她眼神丝毫不闪躲,便知她说的是真的。
她,大约是真的放下了吧。
徐氏略略放下了心,又劝她道:“夫妻之间,虽然并不一定要真心相恋,但是,表面上的平和却是一定要的。”她拍了拍云彦芷的手,“待靖珩回来后,事情说开后,便也就好了。比起你和靖珩的关系,现在我更担心的,是你现在的处境。”
徐氏叹了口气:“你现在的处境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了,娘劝你,如今明老夫人病重,掌家权利全部落在国公夫人手中,你不如暂避其锋芒,到庄子上避一避才是正理。”
云彦芷皱起眉头,她此时若是离开了,的确是能少吃些苦头,但岂不是会纵容的彭氏越发放肆吗?
徐氏见她皱眉,便又接着道:“你莫要皱眉,这件事我可是给你想好借口的了,前些日子我打听到,明老夫人的病最适合寻一处带着温泉的僻静院子静养一段日子。你作为她的小儿媳妇,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