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脸色铁青:“你……你刚刚喊我什么?”
“称呼!称呼而已!你看我家小月,虽说大我不知多少万岁,可从来就不在意我敬不敬他,你也好好学着点,这么大人,怎么总连小孩的气量都不如?”
叶倾刚说完,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糟了,嘴剽!又不小心说小月是小孩子了。
她小心的望向月,他该不会生气吧?
月却也是看着她,一如先前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不知在审视些什么。
换做之前,他要么全然充耳不闻,要么怼她两句,绝不会如此。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叶倾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询问。
月终于转了视线:“羽桑,回梦可准备好了?”
羽桑:“应该没问题了,月君,你要进入这魔物记忆所造的一重回梦中吗?”
月:“我和叶倾去,你们在此守着。”
因为入梦的只能是灵识,也是身体最脆弱的时候。
“好,那月君和叶倾姑娘请坐过来。待会入梦后,约半个时辰,羽桑会以铜铃清音为引,带两位离开梦境。”
两人按着羽桑所指坐下,羽桑又道:“两位,一重回梦,只会出现此人生前最深的记忆,是不为我所控的,所以,我也不能保证这法子一定能探到我们想要的线索。”
“无妨。”月应了声,羽桑便开始施法了。
叶倾心中暗暗猜测,羽桑兄这老狐狸先前所说的那些传闻,说不定正是通过这一重回梦所知!
毕竟,那些事事关重大,说是最深的记忆也不足为过,且一重回梦无论什么人都能中招,身躯什么的难弄,但偷根头发,或者什么贴身物件,这有何难?
啧啧,羽桑兄,亏得你上次还引小月说我一通,怨我好于打听别人私事,可你这做法,明显更是过分好吗!
思绪刚停歇,面前的场景转眼换了画面。
马车内的陈设已经看不见了,周遭忽的昏暗,叶倾忙转过头,看到月站在她身边,没由来的安了下心。
她四处张望着,两人此时仿佛站在一座宫殿入口处,两侧十步一烛火,却仍是照不透黑暗。长廊尽头似有迷雾,看不清晰。
“这是哪里?”叶倾侧身靠近月,小声问。
“梦境。”月淡淡道。
“……”
“不必刻意压低声音,也不必敛形,一重回梦内,我们只是看客,是不属于其中的灵。”
月说完,便率先向前走去,目不斜视。
叶倾忙跟上,却仍是四处张望着,想要找更多的线索。
然而两人已经快走的到尽头了,却什么也没找到。
“她这梦境中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是最深刻的记忆呢?”
叶倾抱怨的话刚说出口,一声凄厉的惨叫从正前方传来,叶倾连忙警惕,半晌,才想起月刚说的话,又放松下来。
反正梦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与他们没有关系。
再往前,惨叫声的来源终于被烛火映了出来。
一个女子朝向正前方匍匐在地上,垂着头声音微弱的讨饶:“属下……知错,饶……饶命。”
“饶命?呵,饶了你,你当如何?”清冷的男人的声音在这空荡又漆黑的殿里响起,叶倾顺着女子匍匐的方向望去,她面前,是长长的阶梯,最上方的独座上,坐了一个男人,身形都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只是……这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可她却实在是记不起,究竟在何处听过。
女子仍是讨饶,“求尊上宽恕属下这一次,属下定当为尊上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男人冷嘲道,“本尊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对一个人下手。”
那女子闻此,却是猛地身形一震,抬起头,一张脸上写满了震惊,正是冒牌花神!
“尊上……您!不……不!尊上!”
“哈哈哈!”男人笑出声,一甩手,一道黑色的气凝成的绳自他方向而出,勒紧了冒牌花神的脖子:“你自己所说,怎的?又要反悔?”
“尊上……求您!属下知错……属下不敢再乞求原谅……求您,放过她!放过她!”
冒牌花神本还反抗了几下,闻言,面如死灰般的,就连愈发紧勒着她脖子的绳子也不去管了。
绳索忽的松开了,男人一个晃身移到了那冒牌花神跟前,捏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想反悔?晚了。怪,便只能怪你关心的紧的那人运数不好,将要遇到本尊恨之深切,欲除去之人!”
说话间,黑色的气将冒牌花神裹住,但叶倾能感觉到,那是属于那男人的气!
她想要靠近些去看男人的脸,那男人的声音着实熟悉,一定是她听过的,但就是想不起来。
却被月拽住了:“别靠近,那人非等闲之辈,恐有危险。”
叶倾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