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没有准备吗?一不小心。”叶倾撇撇嘴。
“我记得还在青寒殿时,就告诉过你寒霜涧的水很冷了,不然它为什么要叫寒霜涧?动动脑子。”珞瑶鄙夷几句,又缩了缩身子朝叶倾跟前靠过去。
月和亦寒也着里衣下了水,叶倾看着整个身子没入水中,只探出个头来的月,自觉过去:“小月,水这么深,又冷,还是别勉强了,我们一起上岸吧,万一病了可就不好了。”
月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更深处拖了拖:“静气调息,就不会冷了。”
“……”
月说完,叶倾不再争执,自觉开始调气。
不一会,珞瑶身上忽然冒出了一缕黑色的烟雾,从周身散发开来。
“果然还残有秋槐的魔气。”亦寒道。
就在此时,叶倾身上的伤口处也散出袅袅黑色烟雾。
月皱起眉:“怎么不早说?”
叶倾想了想,大抵是在秋槐的风阵内,被那些枯骨伤到时误染了吧。于是笑了笑,解释道:“我也没怎么注意,还以为只是些皮外伤,不会有事呢。”
月敛了神色,微微垂下头:“怪我。”
叶倾愣了下,抽了抽嘴角:“小月,你这也太会给自己找事了!我不慎受了伤这也能怪到你头上?下次我闹脾气不吃饭你是不是也会觉得是你的责任?”
月抬头看了看她,咬咬唇,身后传来羽桑的声音:“月君,不必自责,我也有责任。我也以为上次叶倾姑娘只是太累了,所以你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完全没有猜想到其实她也中了招。”
话题被轻易扯开,叶倾看向羽桑:“羽桑兄,方才你没和小月他们一起,我还以为是你想躲着寒霜涧,正想夸你聪明呢。”
羽桑解了外袍,穿着里衣也来到池内众人跟前:“从前羽桑还在青寒殿的时候,常来寒霜涧,早习惯了这里的池水,怎么会躲?只是许久未归来,有好些故人想要祭奠一番,才来迟了。”
听到‘祭奠’这个词,叶倾心里大概猜到些许,果断不再追问了。
羽桑又道:“话说回来,叶倾姑娘中了秋槐的阴招,为什么没有发作?你当时真的没有丝毫感觉吗?”
叶倾仔细回忆了下,貌似还真没有,只是,心中仍有疑虑。
是关于一重回梦内,珞瑶的那段记忆的……
“叶倾姑娘……可是在一重回梦中看到了什么?”羽桑迟疑了下,问出口。
被戳中心思,叶倾慌乱的抬起头,却没有回答。
“什么意思?在我找到倾儿之前,还发生了其他什么?倾儿,在那之前,你还看到了什么?”珞瑶也有些奇怪了。
叶倾微微垂下头,不知该不该开口。
羽桑又道:“叶倾姑娘,一重回梦所重的是梦境者的记忆,这记忆并不全是真,有些人沉溺噩梦执念之中,所想之事,所念之事便难以猜透,究竟是真,还是执念所使然。而且,一重回梦极易被其他力量干扰梦境内容,若你在一重回梦中,看到了让你难以言说的一幕,羽桑也不能保证,那,是不是叶倾姑娘心魔所化。”
叶倾咬咬唇,终是将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瑶儿,这,真是我心魔所化吗?”
“珞瑶姑娘不可能做这种事!”亦寒忙道。
羽桑也想开口,月轻轻拽了拽他的手,摇了摇头,又将亦寒也拉了回来:“即是心魔,就该由她们自己解决。”
叶倾紧张的捏紧了袖子,微微垂着头,不敢去看面前的珞瑶,她心中有太多的担心害怕,难以言说。
面前人忽然笑出声来:“傻瓜,你觉得呢?这是假的,还是真的?”
“……”
珞瑶抬手捏住叶倾衣襟,一个用力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抱住:“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你欠收拾了?这种事怎么也不早些来问我,非要在心里自己难过!”
“我……”
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温热的泪水已滴落到她脸上,叶倾张了张嘴,后面的话终是说不出口。
“叶倾,你是不是真不知道我最怕什么!上次在一重回梦中,你陪我看到的那些,你觉得都是假的吗?觉得都是我矫揉造作才忘不掉吗!你是不是真不知道!”
叶倾捏着珞瑶衣服的手抖了抖,将头深深埋在她胸前。
和珞瑶一起去寻找束缚她的媒介的时候,她们所一起看到的记忆,是叶倾从小到大,每一次受伤的时候。
刚被捡回来,满山谷乱爬从高处摔下来的时候。珞禾忙着配药顾不上她,珞瑶便皱着眉,一边抱着她,一边抱怨着轻轻摇晃着手。
长大了些可以走路了,却总是不稳磕到碰到的时候。珞瑶第一个发现她,抱怨几句匆匆跑去找珞禾过来,自己躲起来偷偷看着。
魔界那次受了重伤,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一睡便是七天。珞瑶将自己吊在树上,直直盯着房间的窗户,眼睛都不眨一下。
再后来每一次闯祸,珞瑶总是背后出主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