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空中一声轻微的脆响,一道亮光破空而来,叶大山觉得自己双腿又热又麻,竟然僵直的无法打弯。
正午的阳光正烈,叶大山却吓得站在原地冷汗直流。
叶剪秋轻轻扭了一下头,看到众人身后的黑袍一闪,不禁挑起了嘴角。
叶婉珍骇得脸色苍白,浑身抖动的厉害,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农场工人身后的黑影,尤其是那双带着银扣的黑皮靴……
叶婉珍心神大乱,她一咬牙将叶大山拉到一边,“扑嗵”一声跪在叶剪秋哭泣道:“哥哥,大小哥,是妹子错了,我们不该来胡闹,哥的辛苦我们全家都知道,哥总是给家里拿银子,买东西,对爹娘爷爷一心一意!天地良心,哥没有做错什么事,只是家里的铺子快要关门了,就乱了心神,有些着急了……哥哥,你打我吧,骂我也成,妹子心里还舒服些……”
“都滚回去!若是我再见到你们来农场闹事,见一次打一次!”
叶婉珍惨叫:“哥!莫非让妹妹撞死在你面前才能原谅我么?那妹子就死给你看!”
叶婉珍起身哭哭啼啼地作势要往树上撞。
叶剪秋冷眼旁观。
死呗!死了算是为民除害!
叶婉珍咬牙往树上撞,可惜,临到树前又抱着大树哭了起来:“哥,你真要看着妹子死呀,我可是你亲妹妹……”
叶婉珍算是再也演不下去了,她今天搬起石头狠狠砸了自己的脚,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
叶剪秋冷笑连连,怎么?还是不舍得死啊,不是个烈性子么?真怂!
此时,杨小迷突然从天而降,他在马背上一声大喝:“给我拿下叶大山!”
“是!”
一队带刀的捕快唰唰的跑的飞快,将浑身抖的像筛糠似的叶大山迅速戴上了冰凉的镣铐。
牛氏哭天抢地的要扑上去救人,被凶神恶煞般的捕快踢到一边,叶栓想要张口咬人,被一个捕快揪起衣领扔到了沙坑里,顿时翻了白眼儿。
牛氏又“哞——”的一声抱着叶栓痛心大哭:“我哩心肝儿呀,我哩苦命儿呀,娘不活了呀!那些天杀的害我的娇娇儿呀!”
围观百姓立刻哗然,这才是亲娘的哭声啊,哭的撕心裂肺,句句带血呀!
杨小迷坐在马背上眯起桃花眼,看着一脸仇恨盯着他的叶婉珍开心地道:“青阳镇西兔儿村村民叶大山,抗税避税罪不可恕,抓入大牢待审!”
“是!”
一群人迅速架着快要虚脱的叶大山拖走,叶大山两腿僵直,鞋子在地上划了两条长长的痕迹。
“其妻牛氏,协同作案,一起带走!”
牛氏大叫一声一头栽倒,终于晕了过去,捕快们架着披头散发的牛氏押入了囚车……
叶大山终于完了!
老家的亲戚们见状面色惶恐,都躲的远远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叶婉珍双眼喷火,恨恨的对杨小迷道:“杨捕头,我爹到底抗了什么税?我来替他出!”
杨小迷挑起眉毛,一本正经地道:“由于你爹开的是杂货铺,这逃的税也多,头子税、义仓税、农器税、牛革筋角税、进际税、蚕盐税、曲引税、市例税……”
杨小迷一口气说了几十种税,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乎!罗织可是杨小迷的强项!
叶婉珍终于瘫软在地,再不发一言。
叶剪秋用力一挥手,起兵回营!
众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跟着叶管事身后大声高唱:
“哥哥年轻时,斗争精神强!
挎着大白马,刺刀闪闪亮!
高梁地是青纱帐,芦苇荡是好战场!
活捉小鬼斗阎王,走投无路投了降!
哥哥们喝上了羊肉汤,叶道实在香……”
等众人纷纷离开后,远处的一车檀香马车内,曹老太突然哈哈大笑,笑得珠花乱颤,不能自己。
等杨小迷经过车厢,曹老太掀起车帘和蔼地道:“小迷啊,你跟着我家达子多年,算是屈才了!”
杨小迷笑了笑,拱手道:“老姨过奖,下官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好个奉命行事!
“小迷,哪天老姨亲手给你倒杯酒,咱娘俩好好喝一杯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一百零一
几条黑影像猴子一般在山林中不停的跳跃穿梭,随着“嗖嗖”的声音,还不时向空中发射出一道道亮闪闪的光线。
那是射出带火的箭羽和火器,目标直射天空中飘动的另一团黑影。
天空不时往下抛落一个个圆圆的黑球,当黑球快要接近地面时,突然火光一闪,“砰”的一巨响,火球炸开,“弹片”四散纷飞,鸟兽皆惊。
天地之间你追我赶的两队黑影互射出的武器在空中相撞,“嗵嗵砰砰”中发出灿烂耀眼如火花,周围的山川大地不时被火光照耀的明明暗暗,如同黑夜中的狂欢!
地面的黑影终于敌不过天上频频掉落的诡异火球,消失在丛林中,再不见其踪影。
“哈哈,撤兵了!他们撤兵了!”
叶剪秋在空中开心的大笑,赵淳挑起嘴角,将怀中不时撂“炸弹”的某人带到一处山峰顶上。
叶剪秋飞快地解开身上被绑的乱七八糟的带子,仍有些意犹味尽。
“赵鸣岐,你说他们不是大内高手么?怎么这么菜啊,几个炸弹瓜落下去就没有战斗力了。”
这个时代,不完全是冷兵器时代,已经有火器出现,还是有具一定杀伤力的。
“我们高处制敌,占几分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