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宫门口众人才各自乘轿,只等晚上再叙。

只是贾赦刚一到府没多久,就听人说薛聪来见。

原来这薛聪已经上京,自然要拜见贾赦和贾政。

贾政提前回府,自然是要来拜访他一番。

贾赦倒也无可无不可,毕竟这家人脸皮厚度在那儿放着呢,就算是避而不见也会用别的法子黏糊上来。而且他也感觉的出来薛聪的目的也就是在他们家撑到中秋,中秋之后无论是“买房”还是“院子修葺好了”都会搬出去。

不然那就是讨人嫌了。

这薛聪前来见他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虽然之前在金陵的时候贾赦避而不见,但是多年之前他也是见过贾赦的,自然知道贾赦当年的容貌。今日一看,贾赦容貌看上去仍像是刚及弱冠,哪能不心惊?再一想儿子跟自己说的大老爷好看之语,心中只能感叹——

这哪里是好看?这分明是永葆青春之兆!

他其实已经入京两三天了,没来荣国府之前就先听了在京城的掌柜们的话,知道这位赦大老爷怕是来历非凡,因此今天也没打算耍什么心机,见到贾赦之后就老老实实地见了礼,并不多言。

贾赦倒是觉得有些稀罕,毕竟他是主人,又是老亲,只能问了一些问题,这薛聪一一如实答道:“生意的确是越来越不好做了,我薛家在金陵一共有十八房,各有侧重,只是都比不上当初了。这不是没了办法,这才只能厚着脸求上门,盼着大人能够相助一番,我也能保住家业。”

薛家是皇商,祖辈上也是从商的,后来投机了太、祖皇帝,这才得封了一个紫微舍人,这些年也都是靠着皇商的牌子吃饭,贾王史薛之中也是排名最次。这要是皇商的牌子都保不住,这一大家子,十八房人,都去吃什么?

听得出他这其中的意思,贾赦也没应,只道:“你在金陵的时候可见过清源妙道真君?”

为了让这位二郎神更加威风八面,贾赦甚至还专门给它配了一条大黑狗!

薛聪闻言脸色就已经难看了一些,他道:“只听闻过,倒是不曾亲眼所见。”

贾赦这才道:“既是听闻过也该知道,本公爷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你们薛家要是想保住那一块招牌,还是先行自查吧。之后再说其他。”

薛聪那脸色虽然已经白了一半儿,但因为后半句还是感恩戴德。

大老爷这时才道:“好了,都是老亲何必如此?今天晚上的家宴都不是外客,珠儿的岳丈也会在,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问他。”

这要是崔侍郎不是刑部的,薛聪指不定还能会意错,可一想这位是刑部如今的话事人,他哪里还有不懂的?

待薛聪带着一肚子的心酸回了东大院看着薛王氏一脸的期盼,他立刻收拾了心情,对薛王氏道:“好端端站在这风口作甚?”

他当然知道薛王氏是在等他。

而薛王氏只笑道:“这不是在屋子里觉得有点闷,就出来透透气。”

待夫妻二人肩并肩地回了屋,薛王氏才帮薛聪斟了一杯茶就听薛聪道:“这位荣国公可谓是多年不见,当刮目相看。今非昔比了啊!”

薛王氏倒是不知道贾赦如今是什么样子,只道:“身居高位,又怎么还能和以前一样呢?再说了,他可是……”她用手指比了比天,道:“老爷你入府的晚,没瞧见前些天的热闹,这整条街上不论是白天还是傍晚,来送礼的人都络绎不绝,送了这府还要去隔壁,不知道多少人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找不到门路。”

薛聪听懂了她的话,苦笑道:“就算是不想搬也由不得我们。你可知道我们住的是什么地方?”

薛王氏道:“听说是国公之前住的地方。”

那马棚将军的名头第一次传到她耳中的时候,她还在心里惊叹她那位姐姐好手段,居然都将人家都逼到了这个份上,长幼不分,绝对是乱家之兆。

“既然知道,还能多住?这地方应当的居东,按说应该是那位琏二爷住的地方,让咱们给沾着了。那琏二爷如今也十二三了吧?现在还和父母挤在一个院子里,说出去我们薛家以后还怎么做人?”

那薛王氏也不是不知,只是心中不愿罢了。要是立刻这荣国府,哪里还能再攀上来呢?

薛聪见状也知道她想什么,倒也没跟她说那崔家,毕竟他刚入府就听管家介绍了一番这府里面的事,知道那崔氏女性格高傲,对贾王氏看不上,对他们这些“打秋风”的亲戚是个什么态度,也是难说。

他道:“从长计议吧,住到中秋我们已是赚了。”

薛王氏无法,只得叹了又叹。

她这次入京之前还打算为她的蟠儿张罗一桩婚事,如今也没相看到什么好的,只怕还要有的磨了。

虽是晚宴,但贾敏在算好了贾史氏的午休时间后就赶了过来,自然还跟着林如海和自己的宝贝女儿。

那林如海在见了贾母之后,贾母也知让他跟着唠家常有些不妥,就让他去找贾赦,因而林如海到荣禧堂的时候才听说他家老爷刚刚起来。

大老爷今天打定主意要来一场直播,也算是给那些整天喊他舅老爷的粉丝一点福利——要知道他那外甥女儿可是货真价实的小仙女,看一眼都是运气啊!

待林如海进了书房,他一边让人张罗茶点一边嫌弃他道:“你来就来了,也不说将我的宝贝黛玉给抱过来,真真没用。”

林如海心中呵呵,我的宝贝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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