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都是你有理,要多少?”
“五千……三千也行,加上我自己的人手,差不多够了。我那园子大么……”寿王不好意思地笑。
“行!行!别误了正事就成。”天授帝也拿这个弟弟没办法,又问,“我给你指的两个小娘子,有孕息了?”
说到这个,寿王一张比天授帝还显老的褶子脸笑开了,道:“五哥,您点的小娘子就是不一般,我府里的太医说有一个已经怀上了。”
天授帝点头:“那是,哥哥专门挑的好生养的给你的,你觉得好,就扶做侧妃,生个儿子也是半个嫡子。将来我也好,我儿也罢,必不在承爵上减等,都原样袭亲王爵。”
寿王更开心:“这可是五哥您自己说的,不行,口说无凭,您白纸黑字写给我呗。”
天授帝是一言九鼎,就怕儿子……索性写了一份圣旨,寿王拿着宝贝似的塞怀里:“可好,五哥可不许反悔哦。”
寿王也没打听到底是谁继位,反正都得叫他叔叔,他也没实权,不用被迫站队。
天授帝笑:“必不会。”
兄弟俩高高兴兴说了一会儿话,芥蒂全消。
卫终端上泡好的清茶上来,天授帝献宝似的说:“这是我新得的清毫茶,请你尝尝。”
寿王也觉得清茶挺新鲜,从天授帝那里硬是匀走了半包清毫——天授帝悔死了,不过是自己亲弟弟打劫,于是忍了。
寿王看天授帝那心疼样,取笑道:“五哥,您可真是越来越小气了。”
天授帝和亲弟弟没必要端着,一脸肉疼道:“这是我小九郎头一回孝敬我呢。”
寿王提到孩子,特别是宫里那个九郎,笑容就有些勉强。
天授帝叹口气,到底不忍心,拍拍弟弟的肩膀:“真不怪九郎,九郎是个好孩子,聪明仁善,将来不会叫你吃亏的……”
寿王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装作没听懂这个爆炸性的暗示话语。
天授帝还在那里感叹:“五哥我算体会到了,儿女啊,都是债。你要这回生了个女儿,就把……把阿瑾接回来,我一样守诺叫他做个亲王。我是看九郎面上,给他积德。不过你好好儿教育阿瑾,别太溺爱,别叫孩子长歪了,也别害我九郎啊。他遇到那种事也不愿意的,不是他的错,只怪我!孩子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也没办法保护自己……我也后悔呢。”
天授帝语无伦次说着,眼眶红了。
寿王眼泪也下来了,道:“我知道……知道……五哥……”喉头哽咽难言,拉着亲哥哥的手只是点头。
送走寿王,天授帝心情好了一些,觉得给自己孩子积了一些福报。他把剩下的半包清毫放龙案的抽屉里,对卫终道:“九郎给的东西都是好的,别轻易拿出来。”免得遭惦记。
这小气的。
天授帝刚想叫卫终给合欢殿添人,可想一想,还是算了,等牟渔回来再说,西河平原距离天京城也不算太远。
他今天是真高兴,闻着阵阵清茶幽香——他小九郎的第一次真正的孝敬呢。
每次牟渔悄悄打包的食物都不算。
也不知道牟渔在西河平原调查得如何了?
第92章 失败的准备
西河平原。
牟渔领着七夜使之一的开阳,带着十个曾来过西河平原的夜行卫好手,扮作行脚商人,深入了西河腹地。根据官方地图,这里本该有一条西河支流纳多河,但已干涸,只剩河床。
黄沙漫天,没有林地,没有草场,没有牛羊,没有人烟。
一片死地。
再往前就看不到河床了,开阳一脸满脸络腮胡,不安问:“大统领,我们的水不多了,再走进去若迷了方向,可能就出不来了。”
牟渔也胡子拉碴,头上戴着西凉人喜欢缠在头上的布帽子,神情冷肃,心情沉重。
他问:“为什么没有人报告过这里的情况?”
开阳说:“报告过,但这种情况并非紧急军务,所以没有引起重视,先封存了。”
牟渔拧眉:“查一下西河平原的讯息都是谁归档封存的。”
开阳回答:“因九殿下要西河及西河平原相关宗卷,我登记了,所有归档人都署名‘姜回’,但此人已经在半年前因公殉职。”
牟渔掌控的夜行卫就专门暗搓搓搞阴谋,对这种飘荡着浓浓阴谋气息的“巧合”再熟悉不过,他揉揉太阳穴,吩咐:“彻查此事,把现在的归档人与‘姜回’相关的人员都调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