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别人。”马修的声音低沉而隐忍。
露西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骤然停止,福吉开了门,见到露西的脸松了一口气。
“你们应该注意一下声音,把邻居招惹来让他们听到这里藏着一个义警确实是不错的选择。”露西把早餐放在了吧台上,她拿出一个墨西哥卷放在马修鼻子周围转了转,似乎想要调解马修和福吉之间一触即发的气氛,但似乎收效甚微。
福吉显然并不想善罢甘休:“昨天晚上你去干什么了,你说你去刺杀菲斯克。然后你回来就是这副鬼样子。”
“我踏进了一个陷阱,信……一个日本手合会忍者,他被菲斯克利用来杀我。”马修开诚布公地解释,他知道如今这个局面,只有展露出最诚实的样子才能够挽回朋友的信任。
“一个忍者?”福吉焦躁地在屋里转圈,“先是菲斯克,现在又是忍者。马修,你这是把自己往地狱里送吗?”
“我没有选择。”马修说。
“你有!”福吉提高了声音,“你是个律师,你说过我们应该拿起法律做自己的武器,而不是践踏它,玩弄它!结果你却选择了成为一个戴面具的法外者?而且你还想杀了菲斯克,你确定?”
马修犹豫了几秒钟,失焦的眼神看向天花板,最终表情坚毅的说:“是的。”
福吉激动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这是蓄意谋杀。马特,你践踏了自己最珍贵的原则。你今天可以杀菲斯克,好的,你为地狱厨房除去了恶瘤,然后你就会杀那些黑警,黑|帮、偷窃抢劫者,很好,你帮地狱厨房除去了细菌,那么再之后呢,你判定他们有罪你就可以肆意的殴打和审判他们吗?”
“否则呢,挥舞着你的法律小皮鞭给菲斯克挠痒痒吗?”露西忍不住替马修回嘴,“我问你,福吉,有多少人因为菲斯克而死?”
福吉抖动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ads;。
“接下来还有多少人会因为他而死?”露西厉声问,“你调查他,想要用法律限制他,结果呢,一次又一次,你们都失败了。你继续高举着你的法律与正义的大旗做着你不切实际的大梦的时候,多少人在你的梦里死去?”
“露西……”马修想要去扯露西的袖子,露西躲开了。
“如果法律有用的话,为什么没有人逮捕菲斯克,为什么陪审团会睁着眼睛放过那些有罪之人?”
“他们收取了菲斯克的好处,他们……他们会得到惩罚的。”福吉无力地说。
“谁来给他们惩罚,上帝吗?”露西露出嘲讽的笑容,“我都忘了,福吉,你是个天主教徒。你难道相信有一天,上帝会伴随着电闪雷鸣降落地狱厨房,一夜之间把这些人都劈死吗?”
“露西,别说了。”马修虚弱地说。
露西置若罔闻:“你们的法律出了问题,你们的系统有了漏洞。该死,这时候你却要问马修为什么要出去当义警,因为他如果不去当义警,罪恶就像病毒一样扩散,偷窃会变成抢劫,抢劫会变成杀人,没有人能够限制那些罪人,没有人能够让他们畏惧,那些人只会不断的打破道德的边界,敲碎整个世界的秩序,然后为所欲为!福吉·尼尔森,你可不要告诉我法律能让他们回头是岸。”
露西气得全身发抖。
“你在支持马特。”福吉竟然被气笑了,“你知道你在支持他送死吗?”
“别给我混淆概念,尼尔森,我是在讽刺你的无能,还有你不切实际的妄想。”露西气的将墨西哥卷和咖啡扔到了福吉身上,滚烫的热水让他痛叫出来:“当你每天晚上喝的酩酊大醉在床上睡得踏踏实实的时候,马修他听到的整个世界的哭声和乞求,他无数次的转身而去,尝试用正确的手法来限制有罪之人,换来的是罪恶一次又一次的加深……”
露西深吸一口气,她冷漠地看着再也不堪一击的福吉:“他试过了,你的方法不管用。”
福吉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他第一次需要直面自己的无力感,他其实早就知道在地狱厨房,法律几乎只是有权有钱人的玩具,可是他依然把它当做是自己的坚持和信条,他一直把它当做是一块遮布,而露西把它毫不留情地掀开了,露出下面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所谓正义。
马修侧耳倾听,福吉的心跳忽快忽慢,呼吸断断续续,他能感觉得到福吉的矛盾。良久,福吉抬起头来:“马特,你敢保证你能控制自己吗?你告诉我,你不会越界?如果你说可以,我就从这里离开,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
露西回头看着马修,殷切地盯着他,心底大叫:快告诉他,你可以,你可以做这个审判者,你是对的!
马修却看不到露西期盼的眼神,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握了握拳头,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指掐进掌心,最后他放弃地闭上了眼睛:“不,你是对的,我无法控制,我……不想控制。”
福吉惨笑了一声:“如果你这样,你和菲斯克并没有不同之处。”
福吉无视露西谴责的目光,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马修的房子。
马修挣扎着坐了起来,大声呼唤朋友的名字,但他知道福吉早就走远了,而且不会再回来了。马修听到自己内心里光明的那一部分发出清脆的裂响,马修的脸痛苦的皱成一团,最终崩溃的流下眼泪,他无力的伸手朝着福吉的方向,最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