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听到邓布利多关切的话,海兰德鼻子莫名有些发酸,这些天的压制住的情感一下子爆发出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邓布利多瞧见那双空洞的蓝眼睛,心里突地一疼,他安抚性地拍了拍海兰德的肩膀,默然无言。
“先生,”海兰德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微笑道,“谢谢您百忙之中前来看我,如果可以的话,能把我的下落告诉我父亲吗?我怕他会担心。”
“当然,我会转告他的。”邓布利多轻声说道,心里微微叹息,海兰德话中的亲疏远近,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站在一旁的卡斯特罗德越听两人的对话,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他现在确定海兰德·米勒这个名字自己之前绝对是听说过,但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地回想,也想不出是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突然,卡斯特罗德灵光一现,这不是格林德沃的继承人吗?
明白了那个少年的身份,卡斯特罗德的笑容挂不住了,他感到自己卷到了一场无比诡异的事件当中——一个食死徒带着重伤的圣徒继承人来求医,随后白巫师校长亲自来表示慰问……梅林,是他疯了吗?
卡斯特罗德打了个寒战,拉着亚尔林就出了屋子,机密这种东西,还是少听少看为妙。他向来对于自身的定位有着清晰的概念,要不然也不会成功占据圣芒戈院长职务长达二十年。
海兰德听见了他们出去的脚步声,淡淡地把自己遇袭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尽管心里排斥,但他还是清楚地知道,邓布利多是他现在唯一能够信赖的人。
“这么说来还真是要感谢翻倒巷的那些黑巫师,”邓布利多听了后眨了眨眼,“多亏了他们见义勇为。”
海兰德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心里一直绷紧的弦微微放松。
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不知道救了你的人是谁?”
“他应该没有恶意。”海兰德迟疑了下,说道。也许在理智上清楚对方别有用心,但情感上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那天袭击你的人都被抓住了,他们是从德国来的,全都是圣徒以前树立的敌人。兰德尔,你身为圣徒继承人的身份已经被公诸于众,很多仇恨盖勒特的人不敢对他动手,只能把你当成目标。你以后必须随时警惕,不要轻易相信他人。”邓布利多的语调严肃而沉重,“不要以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兰德尔,盖勒特的敌人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圣徒继承人的身份,是一种保护,更是一种威胁,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忽视掉荣耀背后的黑暗。”
海兰德沉默了下,尖锐地问道:“那我能相信您吗?”
“……不要随意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我。”邓布利多疲倦地闭上了眼。
海兰德心渐渐沉了下去,他冷淡地说:“我知道了。”
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海兰德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视力和听力已经基本上恢复完全了。不得不说,伊文斯·亚尔林的确无愧于圣芒戈王牌治疗师的称号,他不但精通各种治疗魔法,而且还引入了大量的麻瓜治疗理念,手段超乎寻常的高超。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这些天经常来圣芒戈探病,他们似乎有着一种无言的默契,从不在同一时间到来。但圣芒戈的院长卡斯特罗德,每天出门看见的不是白巫师就是黑魔王,在痛苦地煎熬了几天之后,他很干脆地请了病假,眼不见心不烦,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海兰德在病房里过得很是滋润,他现在恢复了味觉,对各种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就算是颜色诡异的魔药也喝得津津有味。不过,之前救了他的人再也没有来过,这一点让海兰德很是遗憾。
就在临近开学的某一天,海兰德无意中找到了一份一个月以前的预言家日报,上面的标题顿时勾起了他的兴趣。
《魁地奇世界杯?还是黑魔王世界杯?》预言家日报驻站记者丽塔·斯基特报道,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爱尔兰队以悬殊的分数取得了胜利,尽管抓住金色飞贼的是保加利亚的找球手著名球星威克多·克鲁姆。这个充满戏剧性的结局本应在数年之间被全世界津津乐道,但当晚的一场意外却更加戏剧性地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
众所周知,史上最可怕的黑巫师出自于英国,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曾一度以绝对性的优势成为英国的无冕之王。可是否还有人记得,就在短短十几年前,人们心中最可怕的黑巫师还另有他人?不错,那个人正是德国的圣徒领袖,曾经挑起欧洲战争的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
就在魁地奇世界杯结束的当晚,两位黑魔王的标志(即黑魔标志和圣徒符号)同时出现在了夜空中,魔法部完全乱成了一团。这让人不得不遐想,难道黑魔王也要争一争这所谓的“史上第一黑巫师”的名号?
不得不说,尽管魁地奇的主场是英国,但神秘人似乎并没有占据上风。一群食死徒用夺魂咒控制了场地上的麻瓜,把他们悬挂在空中取乐,他们把黑魔标记发射到了空中。但紧接着,黑魔标记居然被人用魔法硬生生打散,食死徒们一哄而散,不过身穿白袍的圣徒紧追不舍,似乎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当时在场的各国魔法部部长目瞪口呆,完全吓昏了脑袋。当然,德国的魔法部长弗雷德里克则一派淡然,他井然有序地安排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