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人认识。另一个姑娘穿着淡米黄的长裙,斯文恬静。应该是个中等人家地好孩子。

男的里头,有一个二十三四的小伙子获得了酒吧老板丹尼尔和几个学徒的全力支持。看他和丹尼尔相仿的面孔,不是弟弟,就是子侄。

另一个更加年轻些,黑头发黑眼睛,皮肤晒成了棕麦色。他脸上还有点儿纯真的稚气,不过人大方开朗。

这一次的间奏有点长,乐手们有意让斗舞的人在决赛开始前喘几口气。在观众们地掌声撺掇下,五个绕着中间的大篝火,缓缓地踏着音乐转了一圈,让大家认了个脸熟。

黑发黑眼的小伙子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回应掌声与欢呼。他感谢支持的方法也不过飞吻与鞠躬两样,但是花样很多。对不同地人群,比如扎堆的作坊女工和店主们的妻子,会选取不同地手势和眼神。

查理盯着他一路卖弄,目送他从自己所在的这一拨人面前走过,微微皱起了眉。

尤里的注意力大半被场中吸引过去,不过还有一小半在查理身上,另外一点则放在身后与两旁的人群里。没办法,他是战士,习惯成自然,自然成本能。“怎么了?”

“没什么。”查理嘟囔了句,心里暗暗腹诽。这一下鞠躬坦率奔放热情如火,像是桑巴舞的谢幕,这一个施礼优雅内敛矜持含蓄,像是钢琴演奏会的谢幕……难道那拨外星人又在地球上出“车祸”了?!“我看那家伙不太顺眼……”

尤里不明所以。不过查理看一个帅哥不太顺眼总比非常顺眼要好。他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道:“他还没有形成自己的风格。所以今年的冠军,恐怕不会属于他。”

查理听得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那小伙子大概同时在模仿贵族与酒吧舞女,没什么好奇怪地。而且,就算是又怎么样?人和人之间地距离,由传统与文化拉开。云晓茶知道和外国人交流是什么滋味,不会比他与湖畔镇的任何一个人更容易亲近。

然而,他还是惆怅了。在异乡热热闹闹地节日夜晚,想起了太平洋西岸的某个港口城市。在吃饱了上好的奶酪与烤肉后,想起了汤圆,想起了咸菜黄鱼。在郁郁葱葱的树荫怀抱中,在风景如画的湖畔镇,想起了小区里地下车库头顶永远长不大的绿化树,想起了抽屉格子般的小高楼。

他知道自己早已经成年,他知道该向前看,他知道父母没有在孩子之后过世。是一种幸福。但是他偶尔还是会忍不住。

尤里非常敏锐。他抚过查理的额头。没有发烧,也没有中暑。于是低声问:“累了?”

“……有一点。”查理不太确定自己该怎么说才好。

尤里没催也没问,

片刻后,查理坦言:“以前,我家那边,过节的时候,也很热闹。”

“嗯。”尤里立即做好了当听众地准备。但是查理没有继续。所以等了一小会儿之后,他决定打岔:“瞧。那个绿衣服地小个子女人的衣服多滑稽!就在丹尼尔左边,第六个。”

这可不是什么高雅的话题,查理一讶,随着尤里指的方向看去。

结果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小个子女人,仰着下巴挺着干瘪的胸脯站在那里,高傲得仿佛国王一般。她一身亮绿色的丝绸长裙,蓬蓬朵朵的数层裙摆,头上一顶大帽子。也是绿地,不过是棕绿,比较暗比较深,和衣服并不协调。偏偏大得足足能遮住她半个身子。天都黑了,她还戴得端端正正的,任由鲜艳的野鸡尾羽瑟缩在夜风里。

查理嘴角抽搐。垂下眼,忍笑忍得辛苦:“像只绿毛鸭。”

本来趁这机会,尤里搜肠刮肚地想要回忆起几个笑话来。结果一见效果不错,干脆继续。反正只是小声说来给查理乐乐,虽然没品,可也算不上损人利己。

接下来尤里又指了好几个。什么衬衣的纽扣对错了高低,因为挽着袖子,看不出来。什么一个裤管罩在靴子外。一个裤管塞进了靴子里。诸如此类。零零总总,不一而足。

不得不说说。湖畔镇的居民遍布各行各业,并不是每个人都注重仪表。又加上一天下来玩得疯了,这种笑料还是挺多的。

两人窃窃低语,玩起了大家来找错的游戏。连间奏停止,音乐起来了也没有注意到。

至少查理是真的没有注意到。

直到全场响起热烈地掌声,查理才揉着肚子回过神来。

暗夜女猎手赢了。而身为她的同伴,查理甚至没有看到她是怎么赢的。内疚之下,只好用力鼓掌。

白鸽的美带着几分恒远神秘地高贵。只要她愿意,静止不动时,端庄得有点儿肃穆。舞动而来时,含着一种强势的压倒性。这种气质不是平民或者小贵族的家庭能够熏陶出来地。即使大贵族的女儿,年轻不经事的,也不会有如此风范。所以“皇后”的桂冠对她而言,份外名副其实。

有“皇后”,当然也有“公主”。不过那是另一个节目,会在带着亲手编织的花环的姑娘们里面选。被选作“公主”的姑娘,可以第一个送出自己的花环。如果她有心仪地小伙子,又或者有个势均力敌地情敌,这都将成为一个不小的优势。

“皇后”出炉,湖畔镇地居民们疯狂鼓掌。

去年的是个“皇帝”。他身材微胖却异常灵活,个子中等,和查理差不多高。因此他不得不踮起脚抬高手臂,才能稳稳地给白鸽戴上桂枝编成的花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这个深亚麻色头发的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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