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震慑他,还特地握着拳头在他眼前挥了挥。
卓灿笑着抓住她的拳头,她的手很小,握紧拳头,刚好他能把她握在掌心里,“蔡主任对妈妈可能有意思。”
他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非常肯定的说。
“啊!”葛馨予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会吧?”
倒不是说她认为自己老妈的条件差,配不上一个公立三甲医院的主任医生,而是她觉得沈雅文在感情上属于一根筋的那种,才和葛正龙离婚没多久,按道理来说,她是不会这么快就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
“你不相信?”卓灿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眼角洋溢着即将为人父的得意,“那就等着看好了。”
……
曾经在同一乐队里的三个好朋友,除了已经去世的叶雪渝,另外两个女人婚姻路忽然间都变得不舒畅。
沈雅文已经果断的离婚了,宫凝袖还在挣扎着,一出墓地,就看到早在那里等着的勤务兵。
张奇看她脸色难看,挥手让勤务兵自己回去,他坐进了驾驶室开车。
车刚离开墓地没多久,他的电话响了,他没看是谁的电话,直接用耳麦接听,“你好,张奇。”
习惯性的在接电话时,他报上自己的名字。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打扫他在部队那个房子卫生的钟点工的声音,“张将。”
通过声音里的唯唯诺诺,张奇大概已经猜到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不等她朝下说,就截上话,“没关系的,她要是暂时不让你去打扫卫生,你就先别去,工资我会按时打到你卡上。”
张小花有点哽咽,“张将……”真是难得的好人呐,知道她们穷人也是有自尊的,从来不直接说我给你多少钱。
打工挣来的钱,那叫劳动所得,不劳而获的,那叫施舍。
张奇淡淡地说了声“再见”就挂了电话,嘴角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微笑,傅歆果然聪明,他也算是精心布置过了,还是那么快就被她戳穿了。
坐在后面位置上的宫凝袖忽然睁开眼,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你刚才说的那个她是傅歆?”
反问句,却用陈述的口气说了出来。
张奇换了个档位,没有撒谎,点头,“嗯,是她。”
得到肯定,宫凝袖的口气倏地冷了下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居然还在和她交往!你难道不知道你大伯和姑姑的死,她有着脱不了的干系吗?”
张奇叹了口气,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了样东西反手递给宫凝袖。
“这是什么东西?”宫凝袖接过来,低头一看,脸色已经不是一个冷字可以形容,简直可以说雷霆万钧,她不顾形象尖锐地叫了起来,“你居然和她结婚了!”
张奇把车靠边停下,下车,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宫凝袖很生气,别过脸不去看自己的儿子,心里真的很难过,恩爱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忽然多出个私生子,一直听懂事听话的儿子,也不再听她这个妈妈的话,心里难受,眼睛里慢慢升腾起一阵水雾。
张奇看她肩膀抖动,就知道她在哭,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妈妈,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
宫凝袖赌气不吭声,车厢里响起她打开包拿手帕的声音。
张奇有些无奈,虽是亲生母子,从小宫凝袖对他,比张清士更严厉,很小的时候两个人就很少有母子该有的亲昵,更不要说他已经二十七岁了。
把手伸过去拿过宫凝袖的手帕,替她擦着眼泪,“妈妈,不管我有没有结婚,我都是你的儿子,这总没错吧?”
宫凝袖用力抽回手帕,看着讨好的儿子,终于开口了,“不是我不同意你们结婚,也不是我不喜欢小歆了,而是……”
而是她觉得自己被骗了,而且是被最好的朋友骗了,还有傅歆怎么看都是天真烂漫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的心思,在心里一时真的很难接受。
张奇抓过她的手,摸了摸他自己的脸颊,“妈妈,我是真的很喜欢她,请你祝福我们,好吗?”
宫凝袖轻轻的摸着儿子英伟俊美的脸庞,叹息一声,“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赢得了子女的父母。”
虽没明说,却算是肯定他和傅歆领结婚证的事,张奇欣喜的抱住她,“妈妈,谢谢你,”
宫凝袖像小时候抱着哄他睡觉那样,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有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宠溺,也有对长大后儿子所做决定的无可奈何,“傻孩子,谁让我是你妈妈呢,对一个妈妈来说,没有比子女更幸福的事了。”
她抬头看向车窗外,无声叹了口气,她生的儿子,她最了解,对有些事非常的执着,如果这一次,在她的百般阻扰下,他真的和傅歆分开了,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了。
……
傅歆回到家里,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正的体会了“坐立不安”四个字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难怪有人说发呆其实是天底下最奢侈的享受,因为大脑一片空白,就算是天即将要塌下来,也可以不用去想。
傅歆追求平静的一颗心,随着莫凌瀚的出现,彻底被打乱了,七上八下,像是有无数只猫在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