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东靠在电梯里,吐出一口酒气。

他有时候真恨自己,无论面对怎样的国色天香,只要不是汪掌珠,他就仿佛有“不举”的感觉。

小幽其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女人,现在无论从哪方面看,都称得上一流的女人,可是他并不想去“爱”一个这样的女人。

他需要的,是汪掌珠那样的,即便她娇憨,即便她任性,他也愿意跟她在一起,宠着她,护着她,只有和她在一起,怎么样都行,唯有和她在一起,他才能达到真正的灵肉合一。

楚焕东洗过澡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半了,酒喝的多了,他只觉得头很痛,心也痛,他想起那天医院门前汪掌珠对苏晏迟的誓死捍卫,气火攻心,起身从酒柜里找出一瓶威士忌,在这只有自己的寂静空间里,吐了又喝,喝了又吐,死命的折磨着自己。

他酒喝的多,睡得沉,醒來时已经日上三竿,揉揉痛的欲裂地脑袋,他记起丁凌跃要坐下午的飞机去度蜜月,楚焕东暗骂自己喝酒误事,急忙忍着宿醉的头疼,洗漱起床,今天还有一些留宿下來的贵宾需要招待,还有一堆的善后事情等着他处理。

安置好了余下的客人,送走了丁凌跃夫妻,又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天已经黑透了,楚焕东终于得以喘口气,他捶着有些酸痛的脖颈回到家里,自己真是老了,连应付这样的小场面都会觉得累了。

妞妞此时刚刚做完作业,看见爸爸疲惫不堪的样子,体贴的爬上沙,替楚焕东捏着脖颈,叽叽喳喳的在爸爸耳边说着这一天学校里的见闻。

楚焕东闭着眼睛,听着女儿的稚言稚语,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幸福的享受了女儿小手的绵软按摩。

他这两天心里一直惦记着一件事情,现在疲惫的身躯既不想离开女儿营造出來的温馨氛围,又急于知道事情展的趋势,于是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破天荒的看起了娱乐频道。

娱乐频道这两天的主打话題都是周晚衡和他的‘爱人同志’,有的画面还会掺杂进去一个不算高大侧影,楚焕东一看见汪掌珠说疯不疯,说傻不傻的拎着水管子行凶,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一个女人,跟着一群疯狗一样的人对抗,真亏得她够傻大胆的。

今天的娱乐新闻明显增加了新的节目,每个频道都在说着一场娱乐城举行的抽奖活动,妞妞眼尖,突然指着电视大叫:“爸爸,你看,那好像是妈妈和阿迟爸爸!”

楚焕东定睛一看,不觉一阵抽气。

舞台上站着的可不就是汪掌珠和苏晏迟,今天的汪掌珠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一条素色的裙子很衬她的气质,让她带有一种清荷初绽,亭亭出水的清新。

“汪小姐很上镜啊,真美!”小幽在旁边真心诚意的赞叹着。

楚焕东从來沒有觉得言行妥帖的小幽,说话如此的刺耳,他看着屏幕上清新迷人的汪掌珠,垂着的嘴角,无声的撇了一下。

随后主持人开始解说了:周晚衡的可疑‘爱人’有待商榷,因为这位俊秀男士今天又带着他的‘女人’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看着站在台上跟苏晏迟携手并肩称情侣的汪掌珠,楚焕东这个气啊,这个姓苏的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幻药,她这样不遗余力的,豁出脸皮的维护着他。

“爸爸,他们怎么说妈妈和阿迟爸爸是情侣啊?”妞妞嘟着嘴,很是委屈不解的望着楚焕东。

楚焕东的火更大了,如果面对他的不是电视机,苏晏迟的真人要站在这里,自己真会一枪崩了他。

“妈妈是为了上节目,可以得到大奖,所以才这么说的。”楚焕东忍着气,为汪掌珠在妞妞面前极力开脱着。

当听见主持人提出要汪掌珠和苏晏迟接吻时,楚焕东彻底沉不住气了,伸手就闭了电视机,不顾妞妞和小幽诧异的目光,怒气冲冲走上楼。

楚焕东烦躁不安的在卧室里走了两圈,最终忍受不住心里的煎熬,伸手再次打开电视机,万幸的是,他看见的不是汪掌珠和苏晏迟深情接吻的画面,而是是汪掌珠拿着麦克打算唱歌了。

此时的汪掌珠褪去了之前的活跃跳脱,脸上显出了属于她的忧伤沉郁,“……那么多泪你还沒有流,那么多话我还沒有讲……來不及,來不及啊,这一梦太长……告诉我,请告诉我,來生哪儿等你,好多话,好多话想,再对你讲……”

楚焕东听着这歌,心里猛然一震,汪掌珠唱出的每一句歌词,每一个眼神,都好似能勾起他无限感慨,他对着电视呆看了半晌,最后节目结束了,他才关了电视躺到床上。

夜已经深了,窗外惨白的月光照在床上,凉风一阵一阵的从微敞的窗子里吹进來,楚焕东只听见汪掌珠凄婉的歌声在耳边回荡,听着听着,他忽然觉得一阵心慌,再看时,竟然看见汪掌珠披头散,满脸的鲜血,他惊骇异常,喘息着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身冷汗。

竟然是一个噩梦!

楚焕东看着窗外,天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他忽然觉得害怕,那种害怕突兀的穿透了胸腔,让他不敢喘气。

他揉揉脸,决定不再跟汪掌珠怄气了,等一下就去找她,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从苏晏迟那里弄到自己和孩子身边來,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一想到要去找汪掌珠,心神不宁的楚焕东再也躺不住了,起床洗漱后,早早的來到苏晏迟家的外面,在晨曦中等待着这座安静的房子从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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