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信抬头望着她,黑亮的星眸眨呀眨的思谋。小狐狸这话什么意思?是真的想去?还是只为了把自己赶走?
见他不说话,阮云欢脸上露出一些委屈,嘟嘴道,“云欢知道比不上四殿下和六表哥,不过既然是比试,总要一个仲裁,不是吗?”
淳于信还是拿捏不住她的意思,问道,“所以……”
阮云欢忙道,“便请四殿下和六表哥商议一下,带云欢同去可好!”虽然是央求的口气,神情里已经带上些咬牙切齿。你丫的现在不走,以后请我也不和你玩!
这一下,淳于信终于领会过来,便笑着起身,说道,“如此,我现在便去寻六公子!”随意向阮一鸣一拱手,目光向两个弟弟一扫,说道,“走罢!”大袖一摆,当先向门外行去。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说不出的飘逸潇洒,将坐在最下首的阮云乐瞧的眼直。四殿下……好神气啊!
见那三位大神离开,阮一鸣总算松了口气,向两个女儿瞧了一眼,却仍然说不出话来。这种事,总不能当着女儿的面说吧?
秦氏虽然恨的要死,却也只能忍气道,“云欢、云乐,后边园子里的戏想来快散了,你们前去照应一下!”
阮云乐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些不愿,但母亲发话,只能磨磨蹭蹭的起身。阮云欢却含笑施礼,说道,“母亲既然身有要事,云欢去照应各位夫人、小姐便是!”莲步款款,退了出去。樊香儿到了这个地步,不管如何辩解,名节也算毁了,她除非自尽,便只能嫁给阮一鸣做妾。
书房内,阮一鸣见只剩下当事人,尴尬的咳了一声,说道,“樊夫人、夫人!本相当真是饮多了酒,只想在书房歇息片刻,不想却睡了过去,直到樊小姐喊了一声,才醒了过来,紧接着你们便冲了进来,再没有旁的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他终于把思绪理清。
秦氏冷哼了一声,目光便怀疑的望向樊香儿。要知阮一鸣虽然已年过三旬,但生的儒雅俊逸,更何况又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十年来,想嫁给阮一鸣为妾的多不胜数。而樊士浩不过是三品的刑部侍郎,樊香儿瞧着穿金戴银,却也不过是个庶女,要说她起意爬阮一鸣的床,也不是不可能!
樊夫人眼瞧阮一鸣三言两语推的干干净净,秦氏眼底已经是一片鄙视和怀疑,而樊香儿却只知道垂着头哭泣,不由怒从心起,骤的站起身来,冲前两步扬手向她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咬牙狠骂,“你个死丫头,自己不要脸,还让别人跟着你丢人,还活着干什么?”一个庶女的清白,在她心里,自然远远不及侍郎府的脸面重要。
樊香儿突然被打,吃了一惊,跟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闪躲,一边哭道,“我……我也不知道相爷在这里,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秦氏冷笑,目光向她身上一扫,说道,“难不成,你好好在浴房洗浴,是有人将你抱上相爷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