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终于落了下去,北岭坡上妖风四起,卷起万千飞石,将所碰到之物千刀万剐。山腹中却是寂静如万年不变,不分日月,不知名的荆棘和花朵发着荧光,照的这里像是另一个世界,直到一声啸叫,群鸟出动,黑压压的一片直奔出来。
荆棘鸟很聪明,瞄准了最弱的人----趴在崔明傅身上的崔秦瑶。
玉洁挥起彩练,彩云轩的功夫专克这种以量取胜的鸟,一道劲力拂过,鸟群如抽开一条裂缝,被拍的摇摇晃晃掉落下去,有些掉到了巨花口中,巨花以闪电般的速度合上花朵,同时能看到根j-in-g的荧光开始流动。
狩猎开始,谁都不想变成猎物!
鸟一群又一群的袭来,崔明傅背着崔秦瑶使不上劲,卜清雅和绵针聊胜于无,全靠玉洁一人挥动着彩练支撑。
荆棘鸟一声啸叫,改变目标,兵分几路袭来,一小波小而分散的盘旋在玉洁周围,伺机而动,另一波则黑压压的欺上崔明傅。
崔明傅手无寸铁,只得将崔秦瑶放下,挥拳护着,然而荆棘鸟实在太多,崔明傅的胳膊被啄了几口,见了血。
“崔先生....”
卜清雅叫了一声,将安红豆的那把扇子给了崔明傅,这下好了许多,形式转变。
荆棘鸟似会思考权衡,将众人分散开来,直接瞄上了最为弱小的卜清雅。
卜清雅无力的拿着鞭子驱逐鸟,四周狭隘,长鞭使不上,眼看她被鸟驱逐开来,正要倒向一边的荆棘。玉洁瞄准了不远处站在日炎龙葵上一只硕大的荆棘鸟,彩练一卷,直接将鸟带着花卷起,扯过来一脚踩死,抛向了那群黑压压如蝗虫般的叽叽喳喳,同时另一只手彩练卷住卜清雅的腰,将她从荆棘旁边拉了回来。
卜清雅惊魂未定,衣衫被啄烂,身上还有些口子流着血,和崔先生一样也好不到哪去,一旁的绵针也是头发散乱,双眼满是泪水,似被吓得不轻。
荆棘鸟头鸟身死,如溃军之将,四处散去。这关算是过了,后面的路还算通畅,只是玉洁踩死荆棘鸟的时候,连着日炎龙葵的花也一起踩了,现在鞋底被花汁渗透,走了没多久,鞋底掉了。
这里也如北岭坡上一般,满是碎石,光脚走过,如上刀山。好在崔秦瑶的鞋玉洁还算合适,便脱下给了玉洁。
如此折腾了一日一夜,方到彩云轩。
彩云轩里,白老妇不见,闭月简单的问明来意,便下了逐客令。
崔先生自是不死心,苦苦相求不肯离去,闭月动了杀机,彩云轩一向拿钱办事,不参与任何个人恩怨,江湖人尽皆知。
然而待到崔先生说明此毒为安红豆所下之后,闭月还是动了私心。这事,白老妇是不会c-h-a手,可落雁和羞花都想抓了安红豆这小妖女报仇,于是先稳住他,去找落雁和羞花商议。
崔明傅只好抱着崔秦瑶在殿上等候,绵针也立在旁边,这让他很是不安。
荆棘鸟专挑弱者下手,那发现自己护着崔秦瑶时,为何不进攻手无缚j-i之力的绵针,而是转向稍微强点的卜清雅?
绵针绵针,看来果真绵里藏针。
落雁和羞花不想欠人人情遭人话柄落人口实,都婉拒了,闭月不客气的打发道:“你们请回吧,我彩云轩无人肯为这位小姐医治。”
崔明傅直到这里的婆子行事作风不似常人,本就抱着一线希望,现在被如此明拒,不禁恼羞成怒,双手握拳。
“我看这位姑娘气色虚浮,经脉游离,我看是过度消耗了内力,催生了某种毒素残留,只是为何这般昏睡不醒......”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娇俏的美人踏着莲步,罗袜生尘,步履翩翩走了过来。美人有双妙目,只需看上一眼,世间所有情愫流转就在其中。
来人正是岳玲珑。
岳玲珑走进看了看崔秦瑶,摸了摸脉息道:“残花清?”
崔明傅如看到救命的稻草,连忙气色和悦道:“正是中了残花清之毒,姑娘既然能识出这毒,顶有解毒之法,还望姑娘可怜小女......”
听到姑娘后岳玲珑噗嗤一笑,似乎很是受用,连忙道:“待我细细一看便知。”
闭月朝着岳玲珑屈膝一盈,便走开。
这时崔明傅才感觉到哪里不对,方才闭月的退礼分明是对着比自己辈分高的人才会行的,莫非眼前这姑娘是彩云轩中的重要任务?想想还是不对,即使是年轻的姑娘,这些有身份的老嬷嬷也不用给他们几分颜色。事实上,听说彩云轩中白老妇一人之上,下面就是四大美人,就连贴身的走右护法都需要看四大美人三分颜色。莫非,这小姑娘是白老妇本人?
崔明傅打了个寒颤,久闻彩云轩白无煞驻颜有方,这些年更是深居简出,没人见过,说不定修的什么独门秘方返老还童。
岳玲珑看着神思飞转的崔明傅,笑道:“先生盯着奴家看了好久,莫非奴家脸上有花?”
崔明傅自感失礼,忙到:“不敢,不敢。”
月玲珑道:“将她置我房里吧,我自有办法,旁边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奴婢绵针。”
“那就有劳绵针了,在奴家驱毒时帮衬一二。”
换做以前,崔明傅早就以长者的口吻命令绵针服侍好小姐,可自从经过荆棘鸟一役,他一时间并没有这么做。
“绵针谨听吩咐。”
崔明傅用眼神使唤她,装作像以前一样给绵针点头交代,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