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易嫦曦恭敬的施了一礼,她虽桀骜,但该有的礼数,她却不会少有,更何况眼前这人明显就是境界高深到了极致的夫子,这一礼,倒是施得真心实意。
“嗯。孺子可教却教不得也!”夫子偏身让开了易嫦曦这躬身一礼,再次仙风道骨的抚了抚他的胡须,含笑说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易嫦曦诧异的挑挑眉,不过也没去深究其中究竟。
夫子含笑着看了眼易嫦曦,继而把那晶莹剔透,似乎能够看透人心的黑色瞳孔看向了那被定住了的李楠,叹息一声:“李冉这又是何必呢?你这小徒弟倒是替我跟李冉传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语落,那道白光继续传送,只是眨眼间便带着李楠消失在原地。
易嫦曦默念了一声得饶人处且饶人,看来这书院的夫子跟那叫李冉有着不浅的矛盾,夫子倒像是处处忍让一般。
“这事我已经知晓了。子合却是耿直了些,白白失了性命。”夫子伸手向着天锻一招。只见天锻身上一道白芒闪现,夫子轻轻一握,把那卷书器握在了手中,一边缓缓抚摸着书器,一边哀伤的叹了口气。
易嫦曦翻了翻白眼,她对夫子这种世界观可不怎么感冒,若是真不希望那孔元死,他可以亲自出手,挽救了孔元的命,而不是等在这里,等到人死了,遗物被送回来了后,在外人面前悲春伤秋,感叹云云。
似乎察觉到了易嫦曦的不感冒,夫子用袖子擦了擦那溢出眼眶的泪,无奈的摇头叹道:“可悲可叹可笑可哀啊!”
易嫦曦蹙蹙眉,听出了夫子语气中的无奈,淡声说了句:“夫子,之乎者也之类的我不懂。可悲不可悲,可叹不可叹我也不懂,我只是知道,若是别人伤我亲友,我便是上天入地,都会让那人碎尸万段,若是我有夫子这般修为,决绝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子死去。”
夫子淡淡一笑,却是没有反驳易嫦曦,只是用他那温润的目光细细的打量着易嫦曦,易嫦曦坦荡荡的回视着夫子。
夫子与易嫦曦对视不久,却是洒脱的大笑出声,声音中说不出的苍凉。似乎有着无尽的难言之隐。
只是易嫦曦没有那八卦的好奇心去探究着夫子这不洒脱的声音背后有着怎样曲折动人的故事情节。她不是前世凡间膜拜的圣母玛利亚,没有那伟大的、宽广的、慈悲的、波涛汹涌的胸怀,去关心、爱护、探究这事。
冷冷的站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看向那苍凉洒脱的夫子在那里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