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侪:“写吧。”
女生眼睛花得根本看不清拼音,不管是九键还是二十六键,对着手机半晌下不了手。宁侪给她调到了手写模式,女生提笔歪歪扭扭地在手写板上写着。
宁侪有心注意着她写的字,相当有意识流的风采。
宁侪:“……”他是脑子坏了才来找这么个醉鬼问吧?荒唐。
女生把手机一丢,说:“好嘞,我直接告诉你吧,是楼宁之。”
宁侪:“!!!”
他厉声诘问:“你有证据吗?!”
女生美目圆睁:“要什么证据,我说的话就是证据。”这位也是个蛮的,喝醉了酒哪有时间跟人讲证据,“爱信不信。”
宁侪越来越觉得他跑来问这人是个错误。
就在此时,他身边有个人苦笑着开口了:“她确实喜欢女人,我亲眼见过她和女人接吻。”
这个人宁侪认识,而且因为他的这句话,宁侪那颗半信半疑的心彻底偏向了相信那边。说话的那个人叫刘昊,是楼宁之的发小之一,认识时间之长仅次于姜逸,他嘴里的话有百分之九十的可信度。
刘昊至今还记得那时候,他怀着对楼宁之的一腔热忱,打算挑个合适的时机表白,结果被一个女人横c-h-a一脚。小巷口撞到的楼宁之和人接吻的那幕到现在还时时浮现在眼前。
宁侪心中巨震。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要追求的人居然会是个不正常的同性恋?
众人东倒西歪地别墅里休息了会儿,浩浩荡荡地往夜场开去,醉得太狠的直接放回家了,宁侪按着额头,叫来家里的司机,借机也回去了。
宁母在院子里给她的花花草草浇水,看到自家儿子从车上下来,他是知道宁侪干什么去的,忙不迭出声问道:“怎么样?”
宁侪看母亲一眼,神思恍惚地进了家门。
“这孩子。”宁母手里的园艺喷壶喷歪了,她放下喷壶,提裙进了家门,“怎么回家都不理妈妈了?”
宁侪坐在沙发上,两只手苦恼地撑着额头。
“是不是事情不顺利啊?”
宁侪心说,这何止是不顺利,这简直突破了他固定的所有认知。现在怎么办?让他从哪里下手?
宁母看他样子,料定他是出师不利,宽慰道:“棘手的人,总是需要点时间的,这么容易就让你办成了,那不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
“妈妈相信你。”
“妈!”宁侪抬头,y-in沉地扫她一眼,“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先别跟我说话。”
“你这孩子,妈还不是为了你好。”宁母说,“我说什么了呀,你这么大声讲话干什么,还有,你这是什么眼神什么语气,这是对妈妈说话的态度吗?”
“你说话啊,你给我道歉。”
宁侪不胜其烦,从沙发上霍然站起来,上了楼,砰一声重重地甩上门。
端着莲子羹的阿姨从厨房走出来:“小宁呢?”
宁母眼眶微红:“上楼去了,他又凶我。”
阿姨说:“小宁也是心情不好,多体谅一下吧,现在年轻人压力很大的。”
宁母说:“还有没有点儿当儿子的样子。”
阿姨跟着“哎”了一声,两人就此无话。
宁侪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烦,烦,烦,烦烦烦,烦死了,为什么他事事不顺!
……
“今天有什么好玩的吗?”庄笙坐在驾驶位里,含笑问楼宁之。
楼宁之酒喝得有点儿多,把副驾驶的座椅都放了下来,整个人平躺着,两只手交叠着搭在小腹前,闭目说:“就那样吧,玩游戏吃东西喝酒,见了之前没见的几个朋友,他们都要打我。”
“打你了吗?”
“他们敢?”楼宁之说,“一日为老大,终身为老大,敢打我,还反了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