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天天去当地公安局询问案子进展,却一次次受到打击,连着去了一年,当地接待民警看见他们就不耐烦,敷衍了事。
更何况专案组一直在外地秘密查案,当地民警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受害者一家心灰意冷,一年后选择通过媒体曝光此事。原本事情只在当地的市电视台受到报道,后来省台记者关注到这一新闻,最终做成四起连环杀人案专题报道。
这也是第二起到第四起案子的案情首次公之于众。此前,后三起案子均以普通杀人案对外公布。
省台的这一档节目当晚播出,震惊了全省人民;节目官媒又在网络上发布节目视频,引来全国人民大量转发,一时间省公安厅官媒下面的评论全在询问和质疑当前调查进度,并要求警方公开调查报告。
眼下事态严峻。犯人仍未到案,案情倒全部公之于众,谁也预料不到下一步犯人会作何行动。
只有抓了。
逮捕令一到手,警方立即将在家休息的杜伦逮捕归案。
杜伦被捕当天,杜家位于森林的别墅挤满了当地媒体;第二天,从全国各地急忙赶来的各大媒体纷纷踏入这片安宁的土地,想要采访杜伦的父母。
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杜家出了个变-态杀人狂,专门奸-杀女性,肢解尸体。
杜家二老不堪打击,二人纷纷入院。
杜家别墅大门紧锁,警方又不肯透露更多细节,媒体记者们相互打听,这才知道杜伦还有个女朋友——
方琳。
媒体消息灵通,没半天时间就把方琳的个人隐私调查得清清楚楚。
她在航空公司上班,家中有一老父亲因糖尿病住院,有一弟弟在c市打工,现住在c市老城区的出租房里。
记者们争先恐后赶到方琳租住的房子,却发现这里家具全在,人却不见了。
变-态杀人狂被捕后,女友人间蒸发?
这背后一定有故事!
方琳的房子旁边还有一栋民居,记者去敲门,无人应答。这一片居民区房子虽多,但入住率一般,一个大院子里只住着两户人家。
“你们说,这个方琳到底去哪儿了?”
“谁知道啊。她也不在单位,不回家还能去哪儿?我看我们留人蹲这儿守着就行。”
“有谁去采访方琳他爸了吗?”
“他爸住院,医院保安拦着不让进。”
“那她弟弟呢?总不至于也消失吧?不要老父亲了?”
记者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猜测着这背后的各种可能性。
不一会儿,一名高高壮壮的男人出现在院子大门口。
男人看着一院子的警察,愣了愣。
“你们看,那就是方琳的弟弟——!”
记者和摄像们朝门口看去,接着一齐冲上前去,包围住了方程。
“你就是方琳的弟弟吗?你知道你姐姐去哪里了吗?”
“我想你可能看过报道,你姐姐方琳的男朋友现在被警方逮捕,警方怀疑他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你怎么看?”
“你和你姐夫有过接触吗?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大堆问题涌入耳朵,方程静静地听完,也不打断他们,只是平静地笑着。
方程正对面的记者忽然停下一张一合的嘴唇,声音似乎哽在喉咙。
……方程嘴角的笑意令她有些发毛。
她看方程半晌只说了一句话:
“杜伦就是个王八蛋。”
……
易潇去哪儿了?
一得知媒体报道了这次连环杀人案,易潇立马躲得远远的。她身份特殊,不适合接受采访。
肖队长也同意她暂且离开c市,免受记者骚扰。
趁这个时间,易潇回了一趟老家——
五花镇。
肖队长提到的yòu_nǚ奸-杀案案情重大,当时媒体的报道铺天盖地,应该达到了人尽皆知的程度。
然而方琳却没有相关记忆,现在易潇能回忆起来的、有关十年前的事情少之又少,约等于零。
就好像,一条行进的时间轴上,那一段记忆被抹去了似的,从未存在过。
易潇心底隐隐觉得不安。
当她的双脚踏上五花镇的土地,这种不安没有消失,反而加深了。
根据方琳的记忆,小时候方家生活在五花镇,父亲经营一家零售店,母亲一边看店一边照顾两个孩子。
从记事起父亲对母亲的打骂便没有停止过。有时候躲在里间的方琳偶尔听到父亲口中蹦出一些十分难听的脏话,却只知那是脏话,不知其中含义。
……母亲到底做了什么惹父亲不开心呢?
方琳不知道。
一家人唯有在父亲外出喝酒打牌的时候才其乐融融。短暂的快乐之后,又要迎来父亲的暴力。
此刻,易潇看着方琳曾经住过的二层小楼,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竟不自觉地泛起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