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照亮了坐在马桶上的房东,他垂头闭眼,似乎睡得正香。
房东太太急忙把丈夫摇醒。
“……老、老婆?咦?……我怎么在这儿?”
房东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是不是又梦游了!……都怪我今天睡得太沉,没看住你。”
房东太太说完,转头看向易潇,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方小姐,真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没看住他,结果他梦游出来上厕所了,应该……应该不是去砸你窗户的人。”
易潇只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反而扭头看向房东家女儿,注视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片刻,走过去问:
“小妹妹,爸爸一直在厕所吗?”
“不、不知道……”
易潇耐心道:“那你怎么知道爸爸在厕所呢?”
小女孩攥紧拳头,犹豫了几秒,低声说:“爸爸经常晚上去厕所,还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瑶瑶,你胡说什么呢!”
房东立即喝止女儿,女孩缩了缩身子,没敢继续说下去。
易潇回头瞪了一眼房东。
“不瞒您说,刚刚有人拿石头砸了我的窗户。”
“……方小姐,你怀疑是我?”
易潇沉默。
房东见状,提起裤子从马桶上坐起来,黑着脸指责道:
“方小姐你这就过分了吧?上回不是验证过吗?我是因为有梦游症才会无意识地去扒你家的窗户,我们也道歉了,给你赔礼了,我老婆甚至天天晚上不敢睡就为了监督我不让我梦游吓到你,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到这种时候还怀疑我?我今晚都没出门,怎么去你家砸窗户?……”
“我真是倒了辈子血霉了,摊上你这么个租户,既然有人天天晚上来骚扰你,我请你搬走成不成?……我们这小房子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房东说完,角落的小女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房东太太跑过去,随手拿起床上一件男士白色夹克披在女儿脚上,又把她抱到别的屋子,经过易潇身边时,余光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抱歉。”
易潇撂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
房东太太这才走出来,安慰丈夫回床休息。
……
房东一家,夫妻两口没有正式工作,靠出租他们在老城区的几套祖产收租金过日子,生活谈不上富裕,但也足够一家三口过美滋滋的生活。
一家人经常出去旅行,国内国外玩个遍,收来的租金能否负担得起旅行的费用,无人知晓。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房东太太出门送女儿上学。
临走前特意看眼易潇的家,心里总是悬着一根杆,不得安稳。
不好的预感很快应验。房东太太回到家,看见庭院里站了好几名警察。
“……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她小跑上去问。
“你就是房东太太吧?你丈夫涉嫌一桩刑事案件,目前已被刑事拘留。我们正在你家里调取证据,还请你配合。”
“!?”
房东太太的视线越过警察的肩膀,落在易潇身上。
易潇双手抱臂,靠着墙不说话。
房东太太顿时咬紧唇,瞳孔拉大,充满不解和怨恨。她拉着民警的手臂,稳住声音:“警察同志,这一定是个误会……!上次警方已经来查过了,我丈夫那是梦游,实在不是有意的。你们不能……不能只听方小姐的话啊!”
“房东太太,我想你误会了。”
说话的正是肖队长。
肖队长从房东家走到院子,对易潇点头一笑,回头道:“你丈夫涉嫌组织人在公共场合偷拍不雅视频,并大量出售借此牟利,至于昨晚的事……我听方小姐说了,我们会一并调查的。不过……”
肖队长话转了个弯儿,从身后民警的手中接过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件男士白色夹克。
“这件衣服是你丈夫的,没错吧?”
房东太太一怔,点点头。
肖队长命人把这件证物保存好,双手背在身后,沉了声音:
“等警方调查结果吧。”
“……等等,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件衣服是我老公的没错,可是和这件事有关吗?”
房东太太湿了眼眶,拉着肖队长不放手,余光瞥到在不远处一脸冷漠的易潇,又咬紧牙,颤抖着问:“警察同志,你们真的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啊……为什么你们只相信方小姐不相信我呢?我老公他真的不会干坏事啊,你们不能这样啊……我女儿放学回家还要等着见爸爸呢……你们不能因为有些人的一句话就污蔑好人啊……”
肖队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黑眼圈浓如熊猫。
她握住房东太太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方小姐的话我们自会调查。但是啊……”
肖队长扭头对易潇点点头,说:“我们本来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