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批新用品,但对方迟迟都没有收到款项。
老职员心道不好,马上向康子维求救。
康子维赶忙奔赴外地,先把孩子们接回来再说。
康子维在路上查了中心的银行账号。之前中心的财务一直都由冯叔打理,不久前才刚刚有一笔新捐款进来,但现在一查,一分钱都没有了。
这种状况,除了“夹带私逃”外,康子维真想不出其他的。他咬了咬牙,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他报警后给齐非打电话,请假之余想让他去中心稳定住员工们的情绪,等自己平安带孩子们回来再商量解决办法。
“你别担心,订货的款项我先垫着,至于那个冯叔,我会找人调查一下他。”齐非对康子维说到。
“谢谢你了。”齐非镇定的声音让康子维稍稍安了心。
结束通话后,齐非拨了两个电话。
不一会儿,货款补上了,中心的银行账户里也有了一笔新进的备用款项。
“喂,四哥?我想让你帮个忙……”齐家人脉广,不愁找不到人。
那个冯叔到了外地才逃跑,而且款项不是特别大,要警方跨地域捉人,估计光是办手续就要花一段时间,这回走捷径,省了不少事,犯人应该很快就会落网。
两天后,康子维带着孩子们回来。这群十岁左右的孩子显然被吓坏了,眼睛通红通红的,保姆哄着他们去休息,康子维他们则到办公室去。
齐非手里的资料说明了冯叔犯案的动机——他私下赌博,欠了一身债,打算带着中心的钱有多远走多远。
“真看不出来他是那样的人!卷着钱走就算了,干嘛把孩子拖下水!”
“他私下接触过一些人贩子,估计是想着如果逃跑不顺利,就把孩子们卖了换钱。”
康子维抿着唇,拳头攥得紧紧的。
齐非想安慰他几句,电话就进来了。
他放下电话后,马上和康子维往警察局去——人被抓回来了。
冯叔想乘人蛇的偷渡船悄悄出国,在现场被警方逮住。
两人来到警察局,在审讯室见到了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一脸颓败,“……那些钱都给蛇头了,我没有钱了。”
“……警察大哥,能让我和他单独聊一下吗?”康子维压抑着情绪问审讯人员。
为首的那个警察看了一眼齐非,见后者没有异议,便点头,“十分钟。”
审讯室里就只剩下康子维和冯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中心能有今天,你也有功劳,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怜惜自己过去的努力?!”
冯叔脸色苍白,但语气平静,“怜惜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我们一直都认为你是好人……”
“哈,好人?好人难做啊。我都五十多岁了,什么也没有。……不像你,那个是你的姘头吧?一看就是有钱人。我知道,即使我跑了,中心也会没事的,有大靠山呢。”
冯叔的眼光突然凶狠起来,“那样的话,我拿走了这一百来万有什么了不起?为什么不给我一条生路?!我老婆孩子都跟人跑了,我把希望都押在赌桌上有什么不对?!你说啊!既然你们有钱,拿得出来,为什么不给我一条生路?!把我抓了回来有什么意思?啊?你说啊!”
“那那些无辜的孩子们呢?他们本来就没有父母了,你居然还想着把他们拿去卖钱?这不是给不给你生路的问题了,你一点良心都没有!”
冯叔笑起来了,“良心?你跟我谈良心?我在孤儿院做了这么多年,见了那么多无耻的父母,见了那么多虚伪的捐赠者,现在你来跟我谈良心?”
“看来你真是被有钱人的‘善心’给蒙蔽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你姘头的怀抱里吧!哈哈!”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审讯人员走进来,“笑什么笑?!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你还好吧?”齐非走到康子维身旁,轻声问。
康子维点点头,走出审讯室。
回去的路上,康子维向齐非道谢,“老板,这回谢谢你了。如果不是有你帮忙,事情没那么快能解决。”
“这没什么,孩子们没事就好。”
康子维叹了一口气,仰头靠着车椅背。
齐非看他那样,掂量着开口,“……这回的事情,也算给我们一个教训。中心不能再按照以前那样的方式来管理了。”
中心是民办的,管理方式比较粗糙,钱都在一个人手里,工作人员年纪大,而且人手不够,志愿者制度也不完善。
“……我明白。”当年李阿姨怀着一颗善心就开了一家小小的关怀中心,到现在,这样松散的结构很容易让人有机可乘。
“……我四嫂所在的向日葵基金会最近在寻找合适的受援机构。基金会会在初期提供资金、培训和专业人才。……你怎么看?”
齐非四嫂的慈善基金会运作了很多年,各方面制度都很完善。四嫂估计从四哥那里听说了什么,所以打电话给他,说了受援一事。
关怀中心一旦接受援助,便成为基金会下属的一个机构,尽管管理权独立,但名义上还是成为了附属。这毕竟是李阿姨的心血,齐非觉得要问问康子维的意思,便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回绝她。”刚刚在门外,齐非也听到了冯叔的吼叫。他并不在乎对方说的话,他只担心康子维会钻牛角尖。
康子维沉默了一会儿,“让我想想,明天给你答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