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磬宜说的话,至少半是出于本心。就好比攀爬高山,征途上再美的风景,也会终于令人生疲。也许仍有爱意,所以一相对时就无法狠心遗弃,但那些浓情蜜语,恐怕连他自己也早分不清到底是例应公事还是真心实意。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不管如何求恳,凤澜舟怎可能应出一个“好”字?说是最后一回让他死心塌地,其实也未尝不是解脱的契机。放他自由,亦是给自己自由,这个道理一直模模糊糊在他心间缠了好久,今天他终于豁然明了。
他放了他,亦是甩掉自己的累赘。一百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觉得像如今这般自由。
他立起身来,也准备离开。“哦,还有,”走时他回过头来对荒帝说:“之后,记得把我的骨骸移出来,或是化成灰撒入江海,或是移葬别处……总之,”他皱了皱眉,像是不欲提起他不愿再与之纠葛的那个人一般,话锋一转:“总之先祖的交代好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