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同寻常处。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鬼使神差一般,手指顺着他的眉骨摸下去,又到耳际绒发边,再顺之滑到下颌的线条。触手滑腻,骨肉匀停。
凤辞华猛一省神,才发觉自己竟对着一个男人的脸抚摸了半天。
谢之乔偶然晕了片刻,也已醒了,他继续镇定闭着眼,心道:切,好在谢横波这玩意粘得紧,老子自己撕老半天都撕不下来……
然后他睁开眼,眼神虚弱又迷离,正好对着凤辞华的眼睛。
ls,be是不美的。。。
16.
二人目光相碰,凤辞华怔了一怔。
他突然想起荒帝。
夫妻做了一场,他们以往似乎也并没有过这样亲昵的相处。总是他要挟,他躲闪,不情不愿。
或者躲闪二字还谈不上,因为床事便是他份内事,是他职责所在。
平常对答时他也总是低头回话,甚少直视荒帝的眼神。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外人的看睐,应是与荒帝相似的,否则他不会才一瞥就想起来。
他想他会想起他,是因为他为自己所害,他希望他不过是遭了软禁,不过情状最坏则是已然死于非命。
如若他已死了,他能领一份生人陪葬的圣旨么?
想到此处,不由自主,他双眼一闭,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谢之乔虚弱的眼神往凤辞华脸上飘了飘,微咳嗽了一声,想唤起他的注意。他正打算抓住柔弱的机会,撒个娇揩个油,将感情更进一步推向□□之类,没想到却被两滴热水溅在面上,当即吓傻。
“皇,皇后……你,那哭,哭怎么哭了……”舌头打结,话都说不直了。
凤辞华滞着的目光转了一转,道:“没什么,只是一看到你,想起陛下……”
谢之乔眼一翻,差点又厥过去。他定了定神,方说道:“呃…呵呵,同陛下像……在下何德何能……”
凤辞华道:“不是,是想消息传达不灵,我们在这里赶路,怕陛下早已遭害。”
谢之乔干笑两声,道:“呵呵,原来皇后为陛下伤心,真是……”
他还想搜刮几句奉承话,却看到凤辞华垂了眼,淡淡地道:“……倒未必,只是陛下死了,我少不得亦要被拉了陪葬。”
谢之乔呆住。过了好半天,他才捏着拳头,愤然地道:“原来皇后是为这难过。……真是岂有此理!皇后还如此年轻,哪有拿活人陪葬的道理?”
此后路途,谢之乔闷闷窝在车角,晕一回,好一回,跑下车去吐一回,凤辞华关心问他几句,他应付得勉勉强强,二人就都不大说话。
赶路到晚上,落脚的县城还算繁华,凤辞华道若顺利明天就能到达接应地点,让谢之乔好好休息。谢之乔一进住店,就催人烧水,而后大张旗鼓开去洗澡,也没像前些日子那样,事事先紧着凤辞华,只要他一动眉毛就鞍前马后地跑。
凤辞华只当他是生病不快,微微有些在意,却也没想其他。
上紧门栓,谢之乔方呼了一口气,从行李中取出一个小瓶,除去衣衫,将瓶中液体涂抹在身体多处皮肤上。
不一会他便从身上撕下许多片伤疤与纹身一类的伪装。这才是他原本的身体,保养得极好,甚至可以说是闪闪发光,别说烧伤的疤痕,就连一丝划伤的印迹也定会经过小心调理除去。
然后他又取出另一个精致的小瓶,将液体揉在掌心,沿着脸部轮廓抹了一圈,再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这一切做完之后,他才总算轻松一些,不过还是低声咒骂了一句,因为额头上一排痱子实在痛得要命。
伸脚迈入热腾腾冒着蒸汽的水桶,他嘶了一口气,退出去,喝了几大口茶,复又泡进去。
能随心所欲出汗的感觉真好。
微眯上眼,荒帝一遍一遍在脑中盘算该如何责罚凤辞华。白日听了他的话,他才第一次觉得,叫他陪葬都未免太轻了。
因为他心里不爱他,就根本不会像他这样痛。
仅剩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凤辞华爱上谢之乔,深爱不能自拔,然后在最伤人的时候,狠狠一脚踹掉他。哈哈。
凤辞华眼光又利,人又不傻,若要达到目的,他必须从现在起更小心,不露出一点破绽,一丝开玩笑的心思都不能有。如白天那样因为生气而不搭理他的错误,再不能犯第二次。
否则他迄今为止受的罪,就全部白受了。
脚步声由远至近,有人敲门。荒帝警觉地变了嗓音:“谁?”
“是我。因为你今日中暑,洗澡时又可能太热,所以敲门看你有没有事。”是凤辞华的声音。
荒帝用谢之乔的嗓音高声道:“没事,我好得很!”
“嗯,没事我便走开了。”
荒帝一动不动地靠着水桶,听凤辞华慢慢行远。
他对一个认识三日的男人就这么上心,对定了十多年亲的自己却从来不舍得多给一份情意。热气蒸得人又闷又软,五感皆钝,只有心上好似被敲进一柄木桩,痛得不能动。
头晕脑涨地在水里浸了一刻多钟,荒帝突然听到隔了几间回廊外的远处传来喧杂之声,还有人大呼小叫。凭借直觉,他想定是出事了,但那些人呼喊的方言他一句也听不懂。声音由远及近,外面显得一团糟乱,荒帝从水中站起来,迈出一条腿,正在这时有人急急跑过来,猛拍他的房门:“之乔,隔壁纸烛店走火了,烧到旅店,你快出来,别闷在里面。”
荒帝呼吸一滞,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