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人来清理,打算明日再与皇后细细算。
一两日后,荒帝看到送去皇后那里的公牍悉数被打回来,不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去打探消息的宫监回来报,自陛下临幸之日后,皇后一直没起身,什么也没吃,太医来也束手无策。
荒帝凝眉思考片刻,道:“他当然不能吃东西,可是有喝些什么没有?”
太监惶恐地低下头:“不知,据说是水米不进,那就是没有的了。”
荒帝一拍桌子:“放肆!连个准信都无就敢来回报,养你们实在浪费粮食!滚,去看看皇后是真绝食还是养伤中,查不准回来砍了你们舌头!”
太监只得诺诺而去。荒帝又在书房中旋了两三圈,等不得,一气自己去了皇后寝宫。
他第一次自己从外殿走进内殿,过了十二重殿门,每道门前八名宫女,瞧见皇上皆诚惶诚恐地低眉俯首。红纱飘下幕帷,进最后一重门时,他看见那个叫晏紫的少年正守在门内。新仇加上旧恨,他以挡道为名,一手重重将少年挥开,晏紫往后一个趔趄,几乎滚下阶。
绕过几扇大理石的屏风,红纱遮着帷屏。宫女退让开去,荒帝将帘栊掀起,看见皇后合眼仰躺在床上,浓密的发缕从身侧垂下来,盛在案几上的金漆木盒里。荒帝见皇后容颜憔悴,唇色发枯,遂握了那露出锦被的纤长手指,柔声轻语道:“梓童,平白同朕见什么气?气一气就算了,快起来吃东西,别弄坏自己身子。”
皇后一动未动。荒帝又道:“那天你不也欺负朕了么?且最后朕也没舍得叫你双龙呢。为这点小事生气,实在好没道理。来,只喝几口藕粉,算是卖朕个面子。”
皇后就像死了一般,连气息几乎没有。荒帝握着他的手,并不作怒,反而安静在旁边坐了一坐。过了一会,他拿起银羹,舀粉羹自己含了一口,俯身下去,用牙齿和舌将之顶进皇后喉中。然后一口,又是一口,倒是发觉其中意趣,乐此不疲了。
凤辞华就算晕得有些浑浑噩噩,此时也全醒了。他微睁开眼,正看到荒帝一张笑得恶贯满盈的脸,嘬着舌头向自己凑过来。他胸中一呕,露出嫌恶神色,下意识地拿袖子挡起嘴,偏过头去避开。
荒帝愣住了。他素知凤辞华冷口冷心,有些不近人情,但他怎能觉得他一介大荒国的君主恶心?他生气地扳开凤辞华的手,硬是又将那一口推进他喉中。凤辞华有气无力地转开脸道:“不要弄了,我自己吃。”
荒帝面孔僵了僵,哼了一声,转身欲走,但又有点怕自己这个大坏蛋一走凤辞华又不吃了,于是威胁他:“要是这一顿不喝下一碗鸡丝人参粥,我就杀一个你身边的人。晏紫或是宫女,老子挑到哪个是哪个,绝不留情。”
说罢把栊帘一摔,忿忿走了出去。荒帝回去过了个把时辰,又来皇后宫中。问人:“吃了么?”答曰吃过了。又问:“在哪里?”答曰:“仍在床上将养。”荒帝便又走进帘栊去,说不能老是闷在屋里不见阳光,要抱着皇后出去看看梨花。
凤辞华躺在床上平视着帐顶,淡淡道:“我不去。”
荒帝冷哼一声:“朕放下政务专门来侯你,敢说不去?”不由分说就把床上只穿着柔软里衣的皇后扯起来。皇后无奈蹙起眉,勉强道:“即使要去,这样怎好?来人更衣!”
荒帝大不耐烦等人,自己抓了案几上整齐叠放的一层层衣袍就往皇后身上去套。衣衫拿到手里才发现,里外竟有九层之多,天又不甚冷,有些他感觉穿来全无必要,遂扔了,一边说“怎么你穿的这样麻烦”一般胡乱为皇后批了两三层内袍罩上外套,再绾上玉带。荒帝幼少时在民间长大,所以做这些并不费力。拿起袍带,他在盛衣的漆盒中翻找一番,抓起几个皇后平时坠挂的饰物,举到皇后面前质问道:“我送你的坠子呢?”
皇后道:“你甚么时候送过我坠子。”
荒帝道:“不是坠子,送的时候是镯链。前日还看见的。”
皇后侧过脸移转视线,道:“扔了。”
将皇帝御赐之物扔掉,敢情是不想活了。荒帝瞪了皇后半天,忽然阴森森地笑:“好啊,胆子越来越大。朕赠给你的信物转手就扔,那朕赐你的男奴下次来岂非也没见了?好不识抬举!既然这样,晏紫今天就跟朕回宫去!省得下次来就不知被你扔去哪了。”
饶是凤辞华对荒帝的厚颜无耻早已习惯,还是免不了有些惊讶。他看了看荒帝,慢慢方道:“悉听陛下尊便。但那叫做唐夏的男奴,能与晏紫换过来么……”
荒帝上下牙一撞,扯了扯嘴角,心想居然敢跟我开条件,没门!他凶巴巴地拦腰抱起皇后,去后园间的榻上。那名叫做晏紫的少年一见,耳尖晃了两晃,远远跟上。
荒帝回头看看晏紫,又转过头去阴恻恻地对皇后笑:“啧,有人对你忠心耿耿,感动不感动?可惜朕很快就会把这小子用成一块破墩布,到时候再还回来,看不心疼死你。”
皇后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充耳不闻。荒帝瞪了瞪他,又突然道:“那次皇后少说两句臣妾,还欠朕两块板子,怎么,这次一起讨回来?”
风夹着几瓣白梨花飘飘悠悠落下来,皇后一动不动,眼角也不瞟皇帝一眼。荒帝屏息静气等了半天,突然高高扬起手掌,狠狠落下——快碰到侧躺着的人的臀的时候,他主意一改,手却从皇后两股之间穿过,隔着衣物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