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当中，正隐约似梦似醒，手机却响了起来。
依旧是冷昀。
“乐优啊，你一整天没出门了，这几天过来我这里帮忙！”
“帮忙？去红帝坐台啊？”李乐优捏着手机轻声的说话。
冷昀一听，差点呛着了。
“你是我兄弟，我要是叫你坐台，岂不是打自己嘴巴。妈的，老子沉寂了大半年，这日子过的窝囊，前些日子正在筹划一次盛会。因为事关重大，只是派亲信出马，人手就不够了。你晚上过来帮忙，一个晚上一万块。”
若是寻常人听到一晚上一万块，那还不蹦起来啊。
可李乐优却依旧死气沉沉，声音冷淡至极。
“一晚上一万？有这么好的事？再说罢，我现在不想动。”
不想动，就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移动，如果可以，他想连呼吸都停止。
沉浸在黑暗当中，没有意识没有自我，什么都不存在了。
那么忧伤自然无从谈起。
“我操，你他妈的越来越起劲了是不是啊？！”冷昀咒骂的直想摔手机，怒吼道：“等一下，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
李乐优将手机挂断，然后闭上眼睛。
在以前红帝的那个大厦已经被改建成洗浴中心，依旧是冷昀的产业。
最近里面最上几层进行全面动工，而且已经接近了尾声。
李乐优被冷昀拖着一间一间房巡视过来，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做最后一遍的捡漏。
“反正这些洗浴中心都千遍一律，有什么好看的。”李乐优眉头紧蹙，看着自己被冷昀紧紧攥着的手，身后跟着的几位，脸色都不自然。
冷昀瞪了他一眼，喝道：“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明天至少有几十位老板将到这里聚会，到时候你做为我的左右手，一定要精神头饱满。”
几十位老板？
李乐优目光透出骇然。
被冷昀称之为老板的人物，绝对不是那种家庭式小作坊的小老板。
而且能被冷昀邀请，甚至接受邀请前来捧场的，想必都有一定的交情。
这些人的聚会，该会是什么样子。
“既然这么重要，还是不要了罢。你非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帮忙端茶送水，这我很内行啊。”李乐优耸耸肩，实话实说。
他以前在红帝接的生意所遇到的有钱人，不论男女都不过是本地的暴发户，真正的大老板他还真没有接待过。
冷昀看李乐优不死不活的模样，直叹气。
冷昀如此的市简直绝无仅有。
当天晚上，洗浴中心的周遭全部清场，入口处停满了各种名车。
这些大老板们都是洗过了身体蒸了桑拿按摩了之后，全部穿着浴袍才鱼贯而入。
当然，也有忘了初衷的，被其他景色所迷，到楼上的那些豪华的房间寻欢作乐。
所有的房间按等级排开，里面摆设着几张高级的麻将桌。
最低的档次是五百块钱一台的，最高的是一万块钱一台。
李乐优此时就站在五百块钱起档的房间里，站在自助餐桌旁边。
没错，冷昀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要求。
李乐优甚至把自己在咖啡美食店认识的阿贵也叫了来。
他知道这个外地年青小伙子很缺钱，家里穷的一塌糊涂。
那些老板还没来时，两人站在自助餐旁。
阿贵看着摆着的龙虾鲍鱼，那些高级的洋酒，手工雪茄和高级香烟，咋舌不已。
“阿优，你就好了，跟着黑道老大混，哪象我，在店里打工，一年都挣不到几个钱。以后若还有这种机会，一定要叫上我哦。”阿贵看着嫩滑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肉，直吞口水。
他是内陆人，吃海鲜就拉肚子，还是鱼肉对胃口。
李乐优微笑道：“你只知道风光，却没看到背后的危险……趁没人快拿一块。”
两人做服务生的时候，就经常如此。
阿贵摇摇头道：“不了，万一被人发现就惨了，一晚上可有三千块钱，还有抽成小费，我可不想失去这机会。”
正说话之间，有四个人进来了，坐了一桌。
果然，如冷昀所料，最低档次的五百块钱一台，果然是人数最少的。
大家更愿意选择当中价位，看起来略显刺激又不会失面子。
而选择五百块钱一台的人，更倾向于谈生意拉关系。
李乐优和阿贵两个人负责一桌，那简直轻松至极。
当然，其他人更愿意负责台数高的地方。
因为抽成的关系，不论谁做翻，洗浴中心都将有百分之十的抽成，而这桌的服务生就能拿到百分之一。
如果是上万元一台的麻将，输赢都在几百万上，那服务生能拿到的抽成和小费，太可观了，不过这些位置都是由冷昀的手下占据了。
基本上今晚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不管是赌徒还是待者，都是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当然这个阿贵除外。
那是冷昀怕乐优无聊，所以才破例的。
两人不停的递烟点烟倒茶，帮他们弄吃的东西，然后收小费，听他们胡吹乱侃，大江南北都是一些有钱人的寻常不透露的秘闻。
两人脸上带着微笑，在转身的一瞬，却目光互视着咋舌不已。
在这种地方，充斥着烟味酒气甚至是女人残留的脂粉味的地方，李乐优却感觉那么寂寞淡却了不少。
他不禁苦笑，也许他生来就是适合活在这种地方的。
充斥着金钱yù_wàng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