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道,「亲身体验田园生活,不仅神清气爽,身体也能得到舒展。」
唐振东没再多说,专心地采茶。严格按上官锦说的三不采,紫芽不采、病虫叶不采、雨水叶不采、放置箩筐时不紧压,以免芽叶破碎、叶温增高,这样精挑细选下采的茶并不多。不过这些茶叶色泽饱满,条索紧凑秀丽,香气鲜爽持久,尽管还没有後期加工过,但跟普通茶叶有明显区别,忍不住问上官锦,「这是什麽茶?」
「你见过的。」上官锦眉目间有若有似无的笑意,说:「它是庐山云雾。」
唐振东吃惊地看着他,没想到上官锦带他来采这麽名贵的茶,又猛地追问:「你怎麽种的?」庐山云雾产自云南,喜温喜湿,洛阳不适宜种。
上官锦没有隐瞒地告诉他,「我请来一批有经验的茶农,研究洛阳的气候跟地理环境,然後买下这座山开采,因海拔高气温低,这几年都有收成。」
唐振东看着箩筐里的嫩芽,不禁敬佩上官锦的毅力,「你做事都那麽执着吗?」
「不管什麽事,只要诚心做都能成功。」上官锦面无表情地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变得意味深长。
唐振东低下头叹了口气,感觉上官锦并不是所想的普通人,他看起来像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行事却那麽雷厉风行,坚定的意志更像射出去的弓箭一般不会改变。
要下山时突然下起雨,朦胧雨丝笼罩着青色山峰,上官锦望向被雨水淋了一身的唐振东,说:「我们去亭子里躲一下。」
唐振东问:「不用赶着回去吗?」
上官锦眉眼间是温润的痕迹,说:「不急着回去,雨停了再走。」
「好。」唐振东轻轻颔首,跟着上官锦来到山坡上的亭子,将背上的箩筐放在角落处,又将蒙在箩筐上的透明胶纸收紧,这才抬手擦脸上的水珠。
上官锦凝视他,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方帕,「用这个擦。」
「谢谢。」唐振东接过後忙道谢,待他擦去水珠,便坐石椅上歇息,突然想起几个采茶妇人,不由地望向上官锦,「还有其它避雨的地方吗?」
上官锦似乎明白他想什麽一般,指着不远处坐落的茅屋,说:「那里也能歇息。」因山上气温多变,临时搭建了几处茅屋,避免大雨来临时,没地方歇息。
唐振东松了一口气,无意间看到上官锦箩筐里有好多茶叶,足足多他一半,禁不住问,「你每年都采茶吗?」要不是经常采,手法不会那麽快。
上官锦望着他,说:「只要时间充足都会采。」
唐振东低着头看地面,又问起好奇的事,「茶园何时建起?」徐锺说茶园规模大,茶农多,可想而知不是短期建起,但如果是上官锦经营就另当别论。
上官锦微微沈吟,平静地说,「五年前建起。」
唐振东不由地钦佩,「这麽短的时间就这般成功,你不是普通人。」
「你太瞧得起我了。」上官锦摇摇头,冰雪般锋利的面庞神色清淡,「我记得有次跟货商谈茶叶质量,被对方追问得答不上话,为此决定多跟茶农学习。」
唐振东有感而发道,「生意人至少要清楚自己的商品。」
「是的。」上官锦颔首,跟他谈起近年来的茶叶生意。唐振东知道自己不擅长交际,不过跟上官锦交谈很轻松,尽管他神色冷漠,却从不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加上不管问什麽都会答,逐渐的能跟他交谈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也没那麽尴尬,以至於唐振东说了很多话,且是这些年里最多的一次。
雨不知何时停下,经过雨水洗礼的茶树葱翠欲滴,景色美不胜收,不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童声,「娘,我来送饭了。」
唐振东循声望去,只见孩童跑向茅屋,一个采茶妇人走出来,急急地抱起孩童,一边走一边骂,「告诉你别来,还非要跑上来,知不知道下雨後多危险──」
风缓缓吹来带起冷冽的茶树香,唐振东记得小时候也常给母亲送饭,有天晚上雨下得特别大,去到母亲做事的织布纺,意外的没有见到母亲,倒是母亲的好友素阿姨抱起他,用衣服裹住他冰冷的身体,一边告诉他母亲办事了,一边说今晚去她家过夜,又问他吃涮羊肉可行。
他许久没吃肉,一听能吃肉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但父亲自小教育他要懂礼数,因而淡淡地说什麽都行。到了素阿姨家,她找了干净衣服为他换上,吃饭时不停地往他碗里捻菜,自己反而没吃多少。
第二天雨依旧没停,母亲接他回家,她的神色非常憔悴,一双眼肿得仿佛核桃一般,完全没办法见人。後来过去许久许久,才知道严厉待他的父亲过世了。
☆、与君欢好(美强qíng_sè)10
吃过早饭之后,唐振东像往常一样来去后院劈柴,只是还没开始干活,李管家突然出现在面前,目光冰冷地地跟他说,“过来厨房一趟。”
“有什么事吗?”唐振东不明所以地问。
李管家不高兴地蹙起眉,说:“就要端午了,当然是去厨房帮忙。”其实哪里需要杂役去厨房帮忙,不过是少爷说他伤势未好,尽量安排轻松的活给他做。
唐振东没想到被安排去厨房帮忙,一时间吃惊地抬起头,看到李管家瞪过来的目光,登时不敢怠慢地赶去厨房。
厨房离上官锦的住所不远。
方便下人以最快的速度过去伺候他用餐。
因为要迎来即将到来的端午,偌大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