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把水瓶凑近兰德尔的嘴唇,喂他喝水。
兰德尔理所应当地喝下。
缩在巫哲身旁的胡彬一个没忍住,“噗”了一声,喷了巫哲满脸的水。
巫哲顿时小脸漆黑。
胡彬连连道歉,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水。
“行了行了。”巫哲不堪其扰,直接挪到张利身边。
张利一边喝营养液,一边往胡彬那边看,瞅见胡彬整个脸红得像油爆虾,打趣道:“水资源有限,你居然还敢随意浪费?”
“不不不,我不是,我就是……”胡彬挠着脑袋,半晌也说不出句完整的话,干脆提着水瓶跑到张利的另一边儿,蹲下小声说:“我这是头一回跟你们出任务。我以前一直以为兰德尔殿下高贵冷艳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他竟然也……”
“也什么?”
“也能这么坦然地享受夏大师对他的好。”
张利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多看几次就会习惯了。”
“诶!”
在这支小队中,胡彬觉得只有张利最好相处,至于其他人,比如说陈俊宇,那已经是兰斯殿下的男人,他一个ba男还是别凑那么近的好;陈锲?武力值爆表但情商负十句话有九句都得不到回应;巫哲?还是别提了,人小鬼大,自视甚高……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跟自己同是ba的张利比较谈得来。于是他干脆就不挪窝了,一直蹲在张利身边。张利眼界很广,基本上胡彬能想到的,他都能接上,甚至于还时常说出一些让他觉得极有道理的话。没一会儿,胡彬就跟张利称兄道弟,把水言欢。
待陈锲和陈俊宇交换值班进来,就看见胡彬侧躺在张利身边,一只腿还非常不规矩地压在张利身上,瞬间怒从心起,两三步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将胡彬踢倒一边。
胡彬睡得死沉,哪怕是这样大的动静也只是捂着被踢到的地方哼唧了两声,继续闷头大睡。
倒是张利睁开眼睛,看见陈锲煞神一样立在旁边儿,朝旁边挪了点位置,含糊地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陈锲冷着脸看了他半晌,闷声不吭地躺下。
自决定跟张利交往以来,两人除了生理期的时候有过亲密行为,其他时候基本和普通朋友没有任何区别。
不牵手,不接吻,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少之又少。
他知道这样的相处模式绝对不正常,可他就是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他已经把张利当做好兄弟、好朋友18年,猛然之间想要转变,哪怕心里已经有了改变,行为上却依旧难以适应。
他偏着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张利的侧脸。张利的五官比不上o那样精致,却也生得标致,这张脸上总是带着笑,奸诈狡猾的笑,温柔善良的笑,鄙夷嘲讽的笑……
唯独没有沉醉淫靡的笑。
他忽然想起张利陪他度过的那几次生理期。他们做爱的时候从来都是用的后背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到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两人的第一次。
当时他已经跟张利把话摊开了,他表示愿意尝试着跟张利交往,可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人的相处并没有任何进展。
那天下午,他因为生理期到来没有去上课,而是待在机甲武斗室消耗体力,中间有很长一段记忆都被模糊了,他只记得当他大汗淋漓地趴在地上,看见推门进来的张利,原本已经消耗得差不多的体力又一瞬间恢复了。
心情异常狂躁,整个人都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
他试图避开张利,可是张利却主动贴上来。
双臂条件反射地抱住张利,他当时使出的力道非常大,一下子就把张利撞到墙壁上。
身体比以往任何一次生理期来到都还要火热,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就把鼻尖贴在张利的脖颈处疯狂地嗅着。
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发泄在体内横冲直撞的躁动,直到张利主动曲起腿摩擦他的身体。
脑子里似乎有根断裂的弦被接上了,他立刻将现在的状况和以前在课堂中学过的同o的情事结合起来。他彻底忍不住了,粗暴地将张利翻了个面,让他背对着自己,撕下他的裤子……
途中,张利曾数次想扭头看他,他却粗鲁地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到墙上……
好像就是从那一次之后,他们的每一次情事都是后背位,张利也不曾主动提出使用其他的姿势,亦不曾回头看他。本应该是情侣之间最亲密和幸福的事情,在他们之间却演变成沉默的、单方面的掠夺和享受。
为什么会这样?
他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隐约觉得,在那漫长的过程中张利并不快乐,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陈锲闭了一下眼睛,隔空描摹张利的额头、鼻梁、嘴唇和下巴,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朝他靠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不到十厘米。
他看着张利的脸失神,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他竟然支起上半身,两手撑在张利身边,低下头,轻轻地碰了一下张利的嘴唇。
那嘴唇很软,也很温暖。
稍作回味,他又俯身碰了第二下,第三下……
张利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
陈锲的胆子越来越大,他张开嘴唇,含住张利的下唇,温柔地吮吸舔舐,柔软的触感非常美妙,于是他又更近了一步,舌尖顺着齿间的缝隙探入口腔内,小心地触碰安静地躺在里面的舌尖……
他闭着眼睛,亲吻越发投入。
忽然间,他感觉身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