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办法知道的事。
范无救从那一次输个透底后,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去过“死了再来”,一是手里有点紧,留着点备用;二是他实在在那里丢大了人,一时半会儿估计那些赌鬼还在津津乐道,还是过些时日,等大家淡忘了这件事再说。
他不喜欢酒,也不喜欢去勾栏,赌坊去不了了,这孙老头儿的“长舌舍”就成了他打发时间的地方。虽然无常公务繁忙,但总是多少有点休息的,每逢这个时候,谢必安一定是去蜡烛店帮忙,而范无救总不能跟着去蜡烛店去招人厌,这个时候他就去孙老头儿那里听说书打发时间。
关于孟婆的故事,范无救就是从孙老头儿那里听说的,不过他去的晚了,只听到个尾,并没有听全整个故事,但孙老头巧舌如簧,口吐莲花的本事,倒是让范无救印象颇深。
今天见过了土地公,倒是有点收获,但对他来说,只是聊胜于无。范无救要了杯茶,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一边听说书,一边回想着刚才土地公的消息。
这一次土地公带来的消息是关于那副画的,画的主人倒是找着了,但范无救根本见不着。那个女子名唤林荷笙,阳寿未尽,不知道怎么就枉死了,现在被关在了枉死城,要等到她阳寿到了,这才会放她去投胎转世。
枉死城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范无救官职低微,要想进去找那个女子一问究竟,除非他是连鬼都不想做了,硬闯枉死城。范无救可不想为了得到这个不一定有用的消息,就这么灰飞烟灭了。但线索放在他眼前,却又不能进一步一探究竟,着实让他郁闷得不行。
所以,任孙老头在上面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也没能起起他的注意。
孙老头儿在上面将上一回未讲完的故事讲完后,就坐在上面喝茶润嗓,下面的听客们也都安了心的等他继续新的故事。果然,孙老头儿休息够了,抽了口旱烟开口道:“这回我要讲的故事,就是在不久前才发生的事。”
范无救寻思了一会儿,也没个头绪,提了提神,开始听孙老头儿讲故事。
“前些日子,咱们地狱里不是接纳了三十一个和尚吗?话说和尚也是人,是人就会死,死了自然就会进鬼门关,这都是常理,可是这事又不能完全算是在常理。”
“为什么是常理,又不在常理呢?”下面听书的人都,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该接,自是拿捏得妥妥当当。
“走水这事,要发生在其他地方别说死了三十一个人了,就算是死了三百人都没问题。”孙老头儿拿着烟杆敲了了敲桌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死的可不是一般人,这死的可是寺庙里出家的和尚。寺庙是何许地方啊?佛祖在阳间被供奉的地方,那些光头和尚又是何许人也啊?那是佛祖的人。祀奉佛祖的人一下子死了三十一个人,你们觉得这还算的上是常理吗?”
范无救一听,倒颇有几分道理,不必他开口,自有人顺着问下去。
“这么说……还真是不在常理。”
孙老头儿抽了口烟,停了停道:“你们别急,等我慢慢说来。话说这回走水的寺庙叫无双庙,按说也不是什么名寺,了不起在当地香火不错,绝对谈不上有什么响当当的名声。但这无双庙却和咱们地狱里有几丝联系。”说罢,孙老头儿笑呵呵的朝范无救看去。
“哦?无双庙和咱们这地狱,又有什么关系?我说孙老头儿,你这关子卖得人心痒痒的,就赶紧说了吧。”
“这无双庙山脚下就是咱们八爷魂归阴司的地方,我没说错吧,八爷?”
范无救倒也不在意,只朝他点头笑了笑:“没错,就是我翘辫子的地方。”
孙老头儿咧嘴一笑:“地狱有规矩,八爷是怎么魂归阴司的,我就不多说了。按理说,寺庙是侍奉佛祖的地方,咱八爷是鬼差,好歹也是一鬼神,在这儿魂归阴间了,也算是功德无量的一个寺庙了,这样一个地方偏偏遭了这么个大灾,能怨谁吗?自然是不能怨任何人的。”
“那只能说这些和尚们时运不济,倒了霉喽。反正人难逃一死,就是死得太壮观了,这么多人一起下来,倒也不愁寂寞了。”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听书的人皆大笑起来。
“这其中的道理,我孙老头儿不是佛祖,也不是天齐仁圣大帝,不过对于这种事我倒是有些看法,今天就在这儿说说,大家听听,离了这瓦舍也就当个屁,权当没听过。”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下面的人正听得当口,纷纷催促道。
“正所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种其因必有其果。寺庙是供奉菩萨的,和尚是侍奉佛祖的,有何因?受此果呢?据我孙老头儿所知,有一种情况会让无辜的人受其牵连,顶其罪。”
这一回,连范无救都不由好奇起来,这孙老头儿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难怪来这里听书的人哪怕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把故事听完整了才肯尽兴离去。
“是什么”下面立刻有人追问道,问完这句,一时间,瓦舍里安静的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各位在座的,都曾在阳间呆过,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话,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哪儿朝哪儿代,真的有天子犯罪受到了责罚的?”
“这都是骗骗我们百姓的,不要说天子,就是当官儿的犯法,都能被庇护过去。”
“天子犯了法,又要秉着与庶民同罪的原则,可是哪儿个大臣敢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