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剧组打扰过你?”崔然半开玩笑。
顾伦道:“老人家一位,哪里值得别人打扰。”
崔然噗嗤一声笑起来,又摇了摇头:“我看纪云清就与你情投意合,老人家魅力所在,只有旁人清楚。”
顾伦起身为他盛了一碗鸭汤,一边道:“纪总对李玦的用心,旁人都看在眼里。”
本来也不过玩笑,崔然没有纠缠下去,两人吃过饭,又送顾伦离开。其实今天算是道别,他却在停车时候才说。顾伦脸上的惊异一闪而过,崔然就爱看他失态,目的达到,心情更好。
“我实在不想走,原本还想更换酒店,每天看望你。”崔然道,“但家中有事,崔仲敏是我的boss。”
满不正经,顾伦却听出些问题,“严重不严重?”
崔然见他严肃,忍俊不禁:“我要是讲严重,顾老师会不会推下工作陪我回家?”
还能说笑,本性难移。
不像有大事,顾伦神色渐趋缓和,祝他一路顺风,便下车离开。
崔然当晚就赶回香港,直奔老宅。他动作的确算快,上午出门和顾伦赴约途中就接到米杉的电话,泣不成声,也亏得是他继母,他才耐下性子听她断断续续说完,再组织要点,抓中心思想。
崔仲敏要同米杉离婚。
“她不贞?”崔然在电话中问父亲。
崔仲敏道:“无所谓贞和不贞,她偷腥已经是惯犯,但这次竟然爬上厉久荣的床!”
好一个惯犯,不知道崔董事有没有将自己列入范围之内。
不过他所言倒是不假,不说米杉在外和多少男模、经理有染,就连和崔然闹出丑闻,崔仲敏也不屑于考证。如当年黎冬琳出轨,最终也是由黎冬琳提议离婚,媒体对他大做文章,儿子对他恨之入骨,他也不予辩解。
如今来看,崔仲敏也不是不在乎背叛,只不过情感和身体上都无碍,立场上就不同,当诛。
厉久荣和他是商场上多年的劲敌,众所周知。在崔仲敏创业时,厉久荣与崔仲敏积攒下多重矛盾,又夺走崔仲敏初恋情人,哪怕到现在,两人也没有过商业往来。在崔然年幼之时,黎冬琳就告诫过他,崔仲敏当年的自尊都被厉久荣夺走,他的底线在此,谁都不可逾越。
家中添一员或是少一员,对崔然而言都无关痛痒,他不会为米杉惹崔仲敏爆发,这些年他为所欲为,却也清楚崔仲敏的底线,如他对顾伦所说,崔仲敏是他的老板,和老板决裂,肯定不会好过。
但和米杉也算是共事一场,她对他也不差,如今老板要让她失业,他也该亲自送送。
余伯带崔然上楼,小声与他交谈:“她是位好太太,我们都很难过。”
米杉回家时候不多,却与佣人关系不错,想来也没有为难过他们。不过余伯来家里十年,看着崔然长大,却没有见过黎冬琳,否则不会给予米杉这样好的评价。
门没有锁,余伯告辞,崔然敲了两下门,得到应允,拧开门进去。米杉正收拾衣服,她有单独的衣物间,三只大衣柜,一整排鞋柜,黎冬琳当年用作书房。
眼下地上数只行李箱,有的已经填满衣物。
米杉正忙碌,见他进来,朝他一笑:“d,谢谢,出乎意料,你能回来。”
崔然在软皮小沙发上坐下,环顾一周,视线最终在她脸上定格。米杉长发披散,没有化妆,眼睛红得骇人,一张脸略显水肿,双颊毫无血色,像是浸泡过的石膏。下`身穿一条碎花大摆裙,人坐在地板上,裙摆上几点红梅,疏密有致,乍一看像是血,触目惊心。
“今天就要走?怎么不让佣人帮忙?”
“他让我立即离开,东西一件不留。”米杉说,“不必让佣人再来看我这副模样,她们恐怕正幸灾乐祸。”
原来即便没有黎冬琳作比较,余伯也的确是错看了她。
崔然看着他,若有所思。
米杉沉吟半晌,抬头看他:“没有回旋的余地吗?”
崔然摇头:“这是他的底线,你应该知道他有多恨厉久荣。”顿了顿,又不解道,“你还年轻,何必在一个老头身上吊死?”
“他要向媒体公布……”米杉将脸埋入掌心里,声音哽咽起来,“他要公布我的丑事,还断掉我多家代言预约,他要毁掉我……d,他更爱你妈妈,对不对?他当年没有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崔然想摸烟,又看一看他,似乎良心发现,缩回了手,沉默地看着她哭,好一会过去,才用不温不火的语气道:“老崔谁也不爱,我可以出门随便找人叫爹,他肯定无动于衷,但如果我叫厉久荣一声爹,他能打断我的腿,再让我滚蛋。”
米杉哭得无休无止,崔然被他的哭声搞得心烦意乱,便让她尽快准备,自己到客厅等待。
米杉要带走的也只有衣、鞋和饰品,其余一律扔去,经纪人找来一辆面包车,将她的东西运走,崔然又出门开车,送她去新居。
一路上,米杉沉默,崔然车速加快,发现她身子一歪,原来是睡了过去。
抵达住所,已经是深夜,也是一套独栋花园楼,崔仲敏的施舍之一。
崔然叫醒她,米杉不知道是神志不清还是故意为之,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就要吻过来。崔然将她推开,她倒是清醒了。对他苦笑,然后道:“我在想,是不是也该去与人拍拖。”
崔然不言。
她道:“拍拖是不是能让人好起来?”
崔然沉思片刻,笑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