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筠自己,亦是如此。

当时答应乔司令的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连宋白也分不清自己对乔翊的好是真情亦或者假意,也许是真看他这样痴傻动了恻隐之心,也许就如一开始下的决心一般,要毁了乔翊。

就如乔翊毁了祁筠一般……

惯着他,让他依赖,让他离不开别人的照料,等到他抽身的那天,乔翊也就完了,如果一个人的依靠都不在了,那他又能靠什么活下去呢?

陈志他们其实担忧得对,把宋白放在乔翊身边,是把双刃剑,宋白在的时候乔翊是平静了许多,可是如果有一天宋白不在呢?

天地间静寂无声,唯有雨水淅沥沥的冲刷着刚冒出头的新叶,仿佛是隐在了岁月的深处,无边无际又无休无止。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宋白孤零零的站着,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一下又一下从胸腔喷出。

雨水毫无保留的打在他的脸上,他的样子宁静而沉思,就像是在倾听着世间的所有动静,包括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咔吱声——那是枝桠被风挂断的声音。

风大了起来,吹得雨水也四处飘摇。

如果没有人向一个生命伸出援手,这个生命很可能就这么消逝。

宋白蹲了下来,树叶上的雨水聚集成一片再哗啦啦的往下流。

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时候,似有透明的时间流逝,时间是我们的生命,却是一些看不见的生长和死亡,看不见的敞开和关闭,看不见的擦肩而过和暮然回首,出了在现场留下的一些黑乎乎的枯枝烂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宋白又站了起来,慢慢的踱步着往山下的方向走,枝桠在他手上划了好几道伤口,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颈项滑落到衣领里。

--------------------------白痴攻要死了的分界线----------------------------

乔翊觉得很冷,就像是被冻在冰山里一样,他总是能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乔翊,过来吃饭了;乔翊,出来要把外套穿上;乔翊,不要把东西乱扔;乔翊……乔翊……

是谁在叫他?乔翊茫然的转着,可是就是看不清说话的人。

“乔翊。”

谁?

“乔翊。”

到底是谁?

“乔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指尖仿佛触摸到了什么温暖的东西,从里到外的散播开来。

一个人的良心到底有多重?沉到宋白也支撑不起。

“乔翊,不想死就醒过来吧。”宋白望望天空,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离黎明还有好远的距离。

乔翊掉下的地方比较巧,下面一个斜坡缓冲,正好有一小处平台,宋白最终还是抓着树藤一点一点的往他那里蹭过去,如果就这么让他这么毫无遮拦的淋雨下去,怕是挨不到明天了。

最终还是下来了。

宋白已经是头重脚轻了,昏昏沉沉的拖着乔翊往角落里去,那里的风雨弱了不少,乔翊的身体冰凉,而宋白却炙热得可怕,他抱着乔翊,慢慢的陷入昏迷。

耳边的绵绵雨声连成了一片,宋白的呼吸越来越慢,他想,如果刚才再多迟疑一会儿,是不是自己就不会下来了?

这次会不会死呢?大概也只有死了才是解脱,但愿下辈子不再认识一个名叫乔翊的人。

14r 14 生日

“祁筠,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真想和你过一辈子,你别老这么给我脸色看。”

“不是让你一下班就回来吗?你他妈的都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

“说了不准挂我电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回来就给老子摆脸色!”

“祁筠你他妈的给我马上回来!”

“再给老子锁门试试看!”

“他妈的不准你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吃午饭听到了没有!”

“祁筠你给老子记住,你是老子的!”

“你死了也是我的!”

“祁筠!”

记忆里不断的回荡着乔翊嘶声裂肺的吼叫,宋白头疼欲裂,祁筠祁筠祁筠!

“主任!宋先生的心电图……”是女声。

冰冷的器械触碰在了肌肤上,宋白的睫毛动了动。

有人撑开宋白的眼皮,一道光照射着,然后又放下,一声低沉道:“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真是要命……都折腾一天了……”

“您真是太辛苦了主任,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算了,等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还不得被活剥了……”

声音渐渐的远去。

宋白的手指动了动,紧接着一股子酸软袭遍全身,很快的,又有一种沉重感压着他,困意袭来,转眼间又昏迷了过去。

等到他下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陈志正调整着他的点滴,松了口气,“你再不醒,乔四又要疯了。”

“我……”一说话,才发现声音已经沙哑得如磨砂纸一般。

“先别开口了,你烧没好又出了这档子事,能醒过来已经是祖上积德祖坟冒烟了。”陈志过来替他做了心肺听诊,然后在床尾的单子上面填写了资料,继而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宋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直以来在医院遇到他都没有过什么好事。

“我没想到你会为乔四做到这步,我以为你一直……一直都是……”

“嗯?”

陈志倒了杯水给他,并给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温度。

“你很难懂,谁知道你在想什么呢?”陈志重新坐好,手习惯性的摸着钢笔盖子,“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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